苏云初最后离开靖王府时,的确没有带走那本札记。当然,某人在苏云初走之后,看着那本被自己扔在了书架之上的陈旧札记,嘴角扬了扬。
慕容渊这边的事情落下一段之后,苏云初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隐草依旧遥遥无望,不过,既然知道了有这么个东西,就不怕找不着,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腊月的天,京城里边已经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雪来,离过年不过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年尾的月份,似乎一切都隐隐变得紧凑了起来,在这个世界,几乎秉承了前世同样时段的所有节日,苏云初已经没有感到什么新鲜与好奇感了,只任由这日子消磨着吧。
也许是因为接近年关的关系,苏府里边也开始各有各的繁忙,忙着过年的准备,因此,她倒是清闲了不少,也不知是否是因为出了苏艺烟这样的事情,有时候她再去给苏母请安的时候,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苏母虽说对苏艺烟的疼爱不若苏亦然,但,苏艺烟成了那个样子,心中也不是全然就能够放得开的,因此,苏云初倒是觉得苏母似乎变化了一些。
苏云初心中大概也是明白的吧,苏母的这份变化与无奈里边,虽然有着对苏艺烟的一份挂心,但更多的应该因为致远侯府失去了一个可以为侯府带来利益的女儿。对此,苏云初没有什么表示,给苏艺烟的药还是那份药,只刘氏似乎经过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尽心照料苏艺烟,安分了不少,苏云初也难得在致远侯府之中安静度日。
只时不时听到致远侯府中从苏亦然院子里传来的微微的琴音,对此,苏云初也没有什么表示。
苏坤虽然没有实权,但每日还是需要去上朝的,加上接近年尾,也是忙了起来,自从那日在苏艺烟的院子里见过苏坤之后,苏云初再也没有见过这个父亲。
如此一来,倒也方便了她。
这般,她便时不时在天尚未落雪的时候,往靖王府里边跑,虽然两府的正门在不同的方向,隔了很远,但致远侯府的侧门与靖王府西边的侧门不过隔了几条街,倒也方便了苏云初,有时候,苏云初都会在心中觉得好笑,她这般两边来回地走着,倒是有一种偷情的刺激。
只是,慕容渊似乎也变得挺忙的,有时候她去靖王府也并不能遇上他,不过,靖王府之中的人,大概也是得了慕容渊的吩咐,对待苏云初,倒是正如对待靖王府的半个主子一般,何况,有苏云初在的地方,慕容渊身上的冷气就会少一些,人气就会多一些,如此好事,苏云初的地位更是更上一层楼。
不过苏云初倒是将那本刘沉师祖流传下来的札记研究了个透彻,也确定了,隐草当年被找到的时候的方位与大概的时间段。
据札记当中的记载,隐草出现的时候正是严冬大雪之日,那一日,允王在风雪之中迷失了方位,才偶然遇见了这神奇的药草,并且后来,时不时的研究也发现了药草喜奈高寒,以风雪为滋养,而此时西北的雪山群,苏云初虽然没有去过,但是,熟悉这片土地的地方志的她却也明白,西北雪山群的格局,与如今的天山山脉一带很是相似,当时,发现隐草的地方,隐隐记载判断的方位是雪山北,恰是风雪严寒的地方,由此一来,几乎可以确定了方向。
只是,隐草到底所为何物,这是苏云初觉得最难的事情,而札记之中的记载语焉不详,只道“类似冰雪之色,晶莹剔透,几不能查”。
微微摇了摇头,苏云初微微皱着的眉头仍是不能舒展,想起西原那边,她在考虑某种计划的可行性。
这么发着愣,却是冷不防听到慕容泽的声音,“云涵,你在做什么?”
苏云初回过头,看到这个大男孩,却不见他身后还有别的人影。
慕容泽却是了然一切似的,轻笑了一声,“别看了,五哥下朝还未回府呢。”
苏云初一愣,她做得有那么明显么?也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意识去寻找这个身影的。
却是看向慕容泽,“你怎么来这儿了?”
慕容泽却是笑得意味深长,“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了?”
苏云初一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可是,慕容泽却是听说了苏云初这几日经常来靖王府,这才没事跑过来的,岂能让苏云初这般不理会他,反而是缠着苏云初东问西问,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
苏云初有些无奈,“泽王,你若是闲来无事,还有很多事情可做。”所以能否不要来烦她。
“反正五哥也还没回来,你一个人闲闷得慌,我来作伴,岂不是更好?”
慕容泽推着一脸的笑,苏云初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冷不丁听到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阿泽……”
能发出这样的声音的,只有慕容渊一个人了,苏云初循着声音望过去,却是看见,慕容渊肩上已经披着一层薄薄的雪花,苏云初过来的时候,还未下雪,只隔了半日,外边就已经落雪了。
听到这个声音,慕容泽一张脸上的神色已经变了又变,“五哥啊……你回来了啊……”
这模样,苏云初看了只想笑,慕容渊却是懒得理她了,回到王府之中便能看到苏云初,这样的温暖与惬意,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撼动得了他了。
慕容渊的不理会,让慕容泽有些讪讪,无辜地摸了摸鼻子,只坐到另一边,一副坐没坐相的样子。
慕容渊却是坐在了苏云初对面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