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在这里?”玄墨盯着乐无忧,问道。
乐无忧点头,她在这里晕倒了,至于晕了多久,她不知道,这也算是一直都在这里吧?
玄墨眼中露出一丝惊喜,乐无忧越发感动:玄墨也是找她快找得疯掉了吧?所以才会在找到她之后如此喜悦?
乐无忧几乎是本能地挣扎着想要起来,然而,她才撑坐到一半,便听玄墨开口了,一句话,将她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量尽数打散。
玄墨说“你见过一名身着华裳的少年吗?她五官精致,额间有一滴红色的水滴,丹凤眼,眼尾上挑,看上去极具魅惑。”
乐无忧死死盯着玄墨:你要找的人就在你眼前,你却认不出来了?
乐无忧只觉得讽刺至极,亏她还以为玄墨认出她来了,结果……
以前,玄墨将乐无心误认为她,现在,她在眼前,他却来问她是否见到女扮男装的她。
乐无忧唇角微勾,扯出一抹极其讽刺的笑,她要怎么回答?
乐无忧一直看着玄墨,那眼神充满了讽刺与哀戚,令玄墨一阵不自在。
玄墨蹙起眉头,问“你见到过那个人吗?”
乐无忧摇头,挣扎着起身,不再看玄墨一眼,转身离开。
玄墨,既然我在你眼前你都认不出我来,又何必要找我?
玄墨,别了!希望我离开之后,你能过得更好!
玄墨,再见,再也不见!
乐无忧已经无力使用异能,她浑身都是僵硬的,走起路来十分别扭,且,没走两步她就觉得难受得紧。
毒入骨髓,她不确定自己还能够活多久,她想,就这样画下一个句号也不错。
乐无忧走两步,停片刻,然后又继续走。
走走停停,看来孤单而又落寞。
玄墨视线随着乐无忧而动,看着,看着,他心里竟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心,渐渐疼痛起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远离自己。
本能地,他伸手去抓乐无忧,嘴里更是不自觉地唤了出来:“无忧……”
乐无忧身体猛然僵住,顿在原地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其实,玄墨还是认出她来了?
一有如此念想,乐无忧便自我否定了。
不,不可能!方才她站在玄墨面前,玄墨尚且没有认出她来,现在她怎么能指望?
对!不能指望!这根本就是奢望。
乐无忧,清醒一点,玄墨根本就认不出你来。
有了如此觉悟,乐无忧不再停留,她一番自我催眠之后,抬脚便走。
而玄墨也在此时清醒过来,他望着乐无忧渐行渐远的身体,狠狠地甩了甩头。
玄墨,你是想乐无忧想疯了?居然会把一个丑八怪当成是乐无忧?以乐无忧的性子,若是知道你将别人认做是她,且是将一个丑八怪认成是她,她必定不会放过你。
只是……
无忧,你到底在哪里呢?你可知道玄墨正在找你?玄墨已经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独留下你一人,听到了吗?
乐无忧逐渐淡出玄墨的视线,直至消失不见,玄墨顿觉心里疼痛,好像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消失,整颗心就好像在瞬间缺失了一大块。
怎么会这样?玄墨盯着乐无忧消失的方向,疑惑至极,却也难受至极。
乐无忧走走停停,脑子也是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偶尔清醒一下,她又忍不住自嘲:或许,她就算是死在这里,玄墨也不会知道。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乐无忧终于是再次不支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然后,她感觉到了一股极小的风吹在身上,她知道这是在走。她很想睁开眼睛看一下抱着她的人到底是谁,可她精力实在有限,不管她多努力,始终睁不开。再努力,她却昏迷过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乐无忧不知道的是,她前脚被人抱走,玄墨后脚就跟了过来。
“无忧……”玄墨站在乐无忧方才躺过的地方大声呼喊着:“无忧……”
“无忧,方才那个人是你吗?如果是你,你怎么会变成了那样?为何又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为何不告诉我?”玄墨一脸悔恨地蹲在原地,双手抱着头,手指深深地插入头发中。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玄墨为什么会突然开窍?这全耐乐无忧留下的东西,一张白色的锦帕,上面绣着罂粟花与无忧二字,就算是傻子,玄墨也知道这东西属于谁了,何况,他还见到过。
当玄墨拾起锦帕,看到上面留有的那些植物毒汁时,他当即明白了过来。
那是一种感觉,他就是肯定看到的那个容颜尽毁的人是乐无忧。
也是那个时候,玄墨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看到乐无忧离开时想要伸手抓住她。
玄墨没有心思去想乐无忧为何会被伤成那样,又与什么人起了冲突,他只想快些找到人,把人给带回去。
故而,玄墨收好锦帕,直奔乐无忧消失的地方。
玄墨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以他最快的速度奔来,结果,只能看到乐无忧被人抱走后留下的一抹黑色的身影。
他本能地要追过去,双脚却似被钉在了原地,怎么都动弹不得。
待到能动之时,他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乐无忧了。
无忧,你一定伤心死了吧?十年前分别,我寻你十年,却将乐无心认作是你,还差点杀了你;好不容易又冰释前嫌地走到了一起,你随我领军出征,为我出谋划策,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