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郑重点头,抱着我,大步走出院子。
王彻灰头土脸从外面冲进来,眼看快要撞到我身上,重渊抬脚狠狠踹在了王彻身上:
“小王八,你他娘的走路不看眼睛。”
“……”
“……”
王彻看了看重渊,抱腹大笑:“重渊大爷,你还是大爷么?怎么跟个土鳖似的?”
打了一架,重渊的形象的确不大端正。
我也跟着王彻笑,可是心里,却那么痛、那么痛。
记起在古宅镇起,跟石朝歌的一次对话。
‘朝歌老大,你说,什么是孤独?’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情绪不能再用语言说出来,你渐渐沉默,白日天空中飘散着云,深夜街道上亮着灯,都与你无关,这……就是孤独。’
‘你也会感觉到孤独么?’
‘傻瓜,有你和重渊陪着我,我怎么会觉得孤独呢?’
现在……我和重渊都要离开了,石朝歌会觉得孤独么?不!不会的吧,因为现在他的身边有了煞儿。
我拉了拉重渊的衣角,示意他快点走。
重渊瞪了王彻一眼,绕开他,继续向屋外走,王彻突然把重渊的胳膊拉住了:“重渊,说件正经事。”
“不听。”
“如果这件事你不听,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真的!重渊,我跟你说,原来你才……”
“大爷没有哪一天有现在这么开心过,让开!”
重渊冷冷地对王彻说,继续向前走。
我轻轻捶了重渊一拳:“重渊,我们听王彻把话说完嘛。”
重渊把头看向一边,没答话。
我对王彻笑了笑:“说吧,什么事啊?”
王彻把地藏密卷拿出来:“你们看这里。”他慢慢把地藏密卷铺开。
我放眼看去,是石朝歌穿古装的画像,红色与黄色相间的广袖宽袍,头上戴着流云冠,领座、袖口、衣裾边缘都绣着莲花,腰部用一条血红色的革带束紧,上面坠下一块金黄色玉玦。负手而立,霸气而又沉稳,浑身上下散发出皇者魄力。
“看出什么来了么?”王彻追问。
我摇摇头。
重渊突然开口:“煞儿呢?”
他这么一问,我才突然想起来,上次我们看到石朝歌的时候,旁边还站着煞儿,煞儿人呢?
我脱口而出:“遭了!煞儿从画里跑出来了!”
重渊和王彻都惊呆了,怔在那里。
过了好半天,王彻才重重敲了下我的脑袋:“笨蛋啊!煞儿出现在朝三爷身边,比我们遇到这画像要早好嘛?”
我摸着头,“对哦,那这是怎么回事?”
“是秦观。”重渊肯定地说。
王彻竖起大拇指:“聪明!就是秦观干的。这几天我四处跑了跑,得到一点线索,再加上大明王告诉我的东西,秦观这小家伙智商超高,他利用云琛带我们进入阴煞殿,他知道假的地藏密卷骗不了我们,所以呢,就只在上面动了一点点、一点点手脚。”
我叹了口气。
秦观在暗处动了这么多心思,他还是放不下猫头鹰的事么?
我问:“不对啊,那就算秦观加上煞儿的画像,那又怎么样呢?朝歌老大跟煞儿本来就是前世夫妻嘛。”
王彻的勾勾手指,我们靠近他,他低声说:“这就是我想跟你们说的惊天大秘密,朝三爷他不是阴煞夫妻里的丈夫,他是……”他故意卖了个关子,停顿了一两秒,勾起了我们的好奇心,他又神秘地眨眨眼睛,这才说,“他是地、藏、王。”
地、藏、王……
一字一顿,完完全全把我裹在了这三个字里头。
我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那朝歌老大不是煞儿的老公的话,为什么这么保护她啊?”
王彻眯了眯眼睛,“这就是再一个惊天大秘密。”
重渊踢了他一脚:“别他娘的惊天大秘密了,从你嘴里出来的都是大秘密,信不信大爷抓你大mī_mī?”
我嘴角抽动了一下。
王彻轻哼,把地藏密卷收起来:“不跟你们说了,我睡觉去了。”说完,他飞快跑走。
重渊和我对视一眼,低咒了王彻一句,大步向王彻房间走去。
当我们来到王彻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间空空荡荡,根本就没有人。
重渊一拳打在王彻的床上,床板子顿时断成两半。
我想了想,跟重渊说:“去许般若房间找他。”
重渊怔了下,抱着我,又来到许般若房间,王彻果然在这里,跟个没事人一样,跟许般若有说有笑的。
许般若一脸天真。
“王彻哥哥,难道现在的人做什么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么?”
王彻揉了揉许般若的头发:“傻丫头,难道是为了千秋万里、江山社稷?”
“嘻嘻……”
“哈哈……”
他们俩说说笑笑,我顿时感觉重渊的体温迅速上升,我怕重渊再次发火,忙咳嗽了一声:“王彻,答案呢?朝歌老大既然是地藏王,为什么对煞儿这么好?”
王彻故作深沉地喝了口茶,说:“阴煞夫妻被地藏王关在地藏塔里,这地藏塔归谁管啊?当然是地藏王啊!地藏王天天守着他们两个,又是在地狱那种鬼地方,难得见一个像煞儿这么漂亮的美女啊,所以咯……连冷面的佛都动情了啊。”
‘朝三爷,你不仅遭天劫,你还有情劫!’
那一天,秦观说的话,突然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面。
我不是没有想过石朝歌就是地藏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