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到木板旁边,许强的魂魄慢慢出现在了那里,是完整的一个魂魄,并没有残,看来秦观还是手下留情,放了许强一马,不仅留了许强一个全尸,还没有伤害许强的魂魄。
许般若哭了起来:“爸爸,我好想你,我也好想妈妈,你们为什么要离开我了,呜呜……”听到许般若哭,我心里没来由地感到委屈,鼻子一酸,感觉眼睛里流出了眼泪,眼泪一下滴到了我自己的手上,滚烫滚烫。
我没动,就保持这个动作,让许般若能够跟许强多说一会儿话。
我听不到许强在说什么,应该是许强不想让我听到吧,我只听到许般若在说:“爸爸,我知道了,我会坚强的,我不哭了,嗯……我都听你的,我要去找妈妈……手链没丢,只是断了,我回去重新穿起来。爸爸,一路走好……”
说完话,许般若松开了我的手,我凝了凝神,找回自己的思想,回过神来。
转头一看,许强的魂魄慢慢后退,慢慢后退,一直退到贴在了车门上,然后消失了,留下一圈淡金色的光。
淡金色的光一般都是神灵才会有的灵光,怎么许强……
许般若松开许强的手,扑进我怀里:“小卜姐姐,我是个孤儿了。”
孤儿……
这个词,为什么让我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秦观,他也是个孤儿。
我安慰许般若:“别哭了啊,你没了爸妈和哥哥,你还有我们呢,我是你姐姐,王彻是你哥哥,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许般若哭得更伤心了:“呜呜,小卜姐姐,我爸爸让我去把妈妈找回来,他说我一定要把妈妈找回来,不然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原谅我的,呜呜……小卜姐姐,我妈妈到底在哪里啊?”
“别嚎了,头疼!”
一直没开口的重渊突然吼了这么一嗓子,吓得许般若脸都白了。
我狠狠瞪了重渊一眼:“人家是女孩子,爸爸去逝了心里肯定难过啊,哭两声怎么了?你丫就不能学会温柔一点?”话一出口,我立马就后悔了。
忘了眼前的人是重渊,不是王彻了。
“她家死人关本大爷屁事?”重渊冷冷地看着我,面无表情:“你给大爷过来。”
我愣愣地摇头:“大爷,对不起,我错了。”
“你是自己过来,还是大爷抱你过来?”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许般若的手背,然后站起来向重渊走去。
赋小卜啊赋小卜,你是不是脑抽,惹谁不好,去惹重渊?
重渊被石朝歌管着还像个正常人,没了石朝歌管着,重渊就是一魔王啊!
“对、对不起,我真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吼你了。”我也没多大本事,就是一欺软怕硬的主儿,我陪着笑脸,“重渊大爷,您大人大量……”
“大爷肩膀酸。”
“行,我给大爷捶捶。”
我忙给重渊捶肩膀,重渊眯上眼睛享受,过了一会儿,他把腿抬起来,“脚也酸。”
“行,我给大爷捏脚。”
“腰酸。”
“行,揉腰。”
我给重渊按摩,许般若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尴尬得嘴抽筋:“许般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把我们无视掉就行,你继续哭吧,没事的。”
重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右胳膊,我忙给他捏右胳膊。
这么浓烈的伤心的气氛,却被重渊整成了这样,要不是打不过他,老娘早跟他翻脸了!
面包车开了大概一个小时四十五分钟,我们到达了上海,王彻在这里接应我们,等着安顿许强的尸体。
许般若原本是要守着许强的尸体的,因为许强涉及到了山寨佛牌的案子,许般若作为家属,是需要留在局里配合调查的,但是因为石朝歌之前说许般若才是乾坤卦印的得主,所以我跟王彻求了个情,暂时让许般若自由,找到乾坤卦印再说。
许般若也要找妈妈,所以就同意了我的说法,跟我们一起回月亮坟。
王彻不相信许般若是乾坤卦印的主人,他说看着许般若长大的,许般若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拥有执掌乾坤卦印的能力?
我也希望不是啊,可是石朝歌都已经说过了……
哎!
跟石朝歌认识这么十几年,从来没见他测算错过一件事,真希望这件事他测错了。
司机把我们送到王庄镇上,已经十点多了,我们再走路到月亮坟,差不多十一点半的样子。
走到村子口的时候,迎面突然吹来一阵冷风,我忍不住打了个抖儿。
村子里寂静无声,这么晚了,村民们都已经睡下了,也是很正常的,可是我总觉得今天的月亮坟格外的诡异。
不知道石朝歌怎么样了?
我绕着槐树走了几圈,大喊了几声石朝歌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我,于是我又拨打石朝歌手机。
“凉凉凉凉的风划过指尖,不论阴司阳间,用血写,写一纸神灵的诺言……”
手机铃声居然是从头顶槐树上传来的。
这歌名字叫《阴灵缘》,是我写的,强行让石朝歌做为手机铃声的。
怎么石朝歌不在槐树上,手机却丢在上面了呢?
难道出事了?
我忙搓了搓手,抱住了树干,准备往上爬,重渊一把把我拉了下来:“女人,你属猴啊?”
我甩开他:“重渊,你不懂,我跟朝歌老大有过约定,不到生死关头,手机绝不离身,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