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红似血,江锦言眸色黑沉,面色晦暗难辨,侧头看向窗外白若棉絮,不断游移的云彩,轻闭下凤眸道:“去病房外把少文叫进来。”
“六少是担心我承受不了你身体的重量?”虽然袁少文是个男人,楚韵却莫名不想让他看到江锦言的身体。
执起江锦言的胳膊搭在她的脖子上,“抱紧了。”
江锦言身高一米八以上,身体精壮,自己提了力气,饶是那样,楚韵带起他身子的时候,脖子上青筋凸显。
她皮肤过分白皙,趋于透明,青色血管异常明显,江锦言适才的窘迫无力感消逝,对她满满的心疼融进曾经刻意压制的感情中。
“好了。”楚韵帮他扣上腰带,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拍拍手,笑的一脸自豪。
望着她红晕未褪的脸,江锦言喉结微微滚动,这一刻他很想拉住她的手询问,倘若他的腿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她会不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像今天这般服侍他。
“六少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楚韵弯着身子笑嘻嘻的凑近他的脸,“如果六少满意的话,能不能别让陈姨给我送饭了?”
原来帮他穿衣服是因为有事相求,亏的他刚才还感动一把,江锦言刚欲冷脸说不行,看到她卷起的袖子下通红一片,捉住她的手腕拉到眼前查看,之前他进浴室时见她在冲胳膊,“粥烫的?”
“嗯。”
楚韵点头,想开口跟江锦言说陈姨对她有敌意。转念一想,陈姨表面功夫做得好,江锦言之前跟她说陈姨心地不坏,她若是说陈姨的不是,江锦言说不定会认为她针对陈姨。
有些事情得在合适的时机说出来才有效果,否则会适得其反。楚韵思量下,压下心里的话。
纯棉的病号服宽松柔软,磨不到伤处,楚韵放下袖口,遮住已涂上药膏的伤口。
“疼吗?”成天身上大小伤不断,也真是够能折腾的!江锦言脱口而出后,方觉不自觉放柔的话语中关切太过直白,下一瞬沉声道:“疼死也活该,放着好好的粥不喝,非要去打翻!”
“是啊,还傻不拉几的打翻在自己的胳膊上!”
她是得有多闲,才会放着饿得前心贴后背的肚子不管,去打翻一碗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楚韵杏眼圆瞪,气呼呼转身出了病房。
洗手间,江锦言若有所思的拧了拧眉,捡起散落在浴室地上衣服,掏出手机给的袁少文打了个电话,“午饭开始,你去半山别墅把饭带过来。”
“换衣服。”
病房中,江锦言从衣橱中找出一套跟他身上同色的衣服扔在床上。
“又去哪?”昨天去买了衣服鞋子,今天不会是带她去买珠宝首饰吧。楚韵皱着脸,意兴阑珊,想要借口拒绝。
“想让我帮你换?”
楚韵不动,江锦言拉着她按在病床上,作势要去解胸前的纽扣。
“不用麻烦六少了,我自己来!”
常年居高位,江锦言的话基本上是不容许违背的,楚韵知他说到做到,跳起来抱起衣服跑进洗手间。
楚韵换衣服的时间,江锦言用手机查看医院附近的餐厅位置。
楚韵穿衣服时光顾着诽谤江锦言了,等她穿好出来,江锦言正摆弄手机,瞅瞅他身上的衣服,再低头打量她身上的,同色同款,这就是传说中的情侣款吗?!
江锦言身体特殊,气质矜贵沉稳,在人群中相当出众显眼,以前出去的时候都能招来一大票的回头率,穿成这样出去估计满大街的人都得对他们青眼相加。
她才不想面对别人各异的眼神,且她跟江锦言的关系跟情侣压根画不上等号,这衣服穿她身上跟带着刺样,扎的她浑身不舒服,心里更是别扭的厉害,低头避开江锦言打量的目光疾走到衣橱前,准备换身。
“昨天商场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会附送两套衣服,看来就是这两身了。”江锦言收起手机,嫌弃的上下扫了眼楚韵,“换掉吧,怪难看的,看你穿的效果,我都想把我身上的这套换掉。”
闻言,楚韵从衣橱中拿出的一条丝巾,围在脖上,挡住昨晚疯狂的证据。嘭的下关上橱门,就这身了!嫌带她出去丢人,她刚好可以留在病房。
“不换了?”
楚韵面色不愉,重重嗯了声。
江锦言从头到脚重新打量楚韵便,目光犹豫不决,良久才缓声道:“走吧。”
刚才那是什么表情?!楚韵在江锦言转身时,对着他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宣泄心中的不满。
楚韵推着江锦言出医院大厅,没见到袁少文,她停留在原地四处张望。
“去的地方不远,我们步行过去。”
果不其然,与她想象中一样,他们所过之处,行人不约而同的对他们行注目礼。
楚韵加快脚下的步子,尽量目不斜视。在江锦言的指挥下进入一家书店,在医院百无聊赖,楚韵趁着江锦言选书之际,也在书架上翻找着。
江锦言目的明确,利落的从书架上抽出几本书放在前台,视线追随缓步在书架前移动,或抬头从书架上取书,或低头翻阅的的楚韵。
看中书架最上层的一本金融书籍,楚韵踮脚伸手仍是差了三两公分距离,她低头看了看周围,没寻到可以垫脚的东西,再次翘脚,江锦言刚欲移动轮椅,书店老板先他一步过去,帮楚韵取下。
楚韵道声谢,抱着书来到前台时,江锦言正失神的看着双腿,清隽的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