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全世界的父母都疼爱自己的孩子。”
江锦言似有感而发,袁少文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低头对着江锦言说了句对不起。
江锦言摇头,一开始没尝过的感情,时间长了,就没了感觉。可那个小丫头不同,十七年的浓厚母女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想到她排遣压力烦恼的方法,江锦言轻笑下,他倒是挺乐意的,就怕她吃不消。
楚韵只吃了早饭,又消耗了那么多的体能,江锦言怕她半夜会饿醒,专门让陈姨留份饭菜放在保温箱中。
一觉睡深沉且长,楚韵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江锦言没在房中,浴室中有轻微响动。楚韵动了动酸软的身子,想到昨天的疯狂,楚韵脸色臊红一片,她用手捂了捂滚烫的脸,伸手去拿手机看时间,碰到整齐叠放在枕边的一套衣服,心里涌出股暖流。
星眸闪了闪,套上衣服起身,推开浴室的门,江锦言正穿戴整齐的刮胡子,楚韵迟疑下上前,从他手中拿过剃须刀,动作轻柔的替他刮着,她的手法略显生疏,却掌握要领,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以前帮别人刮过?”
“恩。”
楚韵没否认,回答的干脆。宋佳楠十八岁生日,问她要成人礼。当时楚瑶告诉她,宋佳楠是在暗示她,让她把身子交给他。
当时她才十六岁,性格保守,两人没确定关系,她是万万不可能做出出那么大胆出格的事情。
而且在她看来,宋佳楠阳光温和,没那么多弯弯心思,他说的成人礼,就是单纯的想让她多花点心思送他一份特别点儿的礼物。她想了好久决定送他一把剃须刀。
把礼物给他的那天,他说不会用,和她一起研究使用说明书,他试了几次,刮到皮肤。嫌他笨手笨脚,她拿过他手中的剃须刀,过程有些小磕碰,总算是帮他把不太明显的胡渣刮干净。
从那次开始,他会偶尔让她帮忙刮一次。
“帮谁?”江锦言扬了扬眉,“你父亲?”
楚韵轻笑着没承认,也没否定,江锦言眸色一黯,心里有几分郁闷,只是这种情绪在她手轻轻触碰他的下巴下并未维持太长时间。
“一大清早就来对我献殷勤,是想我等下在床上继续卖力?”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为了六少的身体,还是节制些好!”
楚韵瞪他眼,从架子上拿下毛巾,粗鲁的帮他抹掉下巴上的刮胡泡,帮他涂抹上须后水。拿过牙刷,挤上牙膏,慢条斯理的刷着牙。
江锦言:“……”
这女人哪听来的那么粗劣的话!
“你这是在嫌弃我体力不好?”江锦言靠近她,大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多长时间没来月经了?”
“一个来月吧。”具体时间她记不太清,楚韵低头看着他大手放的位置,手上的动作微滞。
“楚韵,我们一直没做措施。”
“六少是担心我会怀孕?”楚韵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满嘴泡沫,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月经不调,医生说怀孕几率很低。”
“几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呐,六少告诉我,我肚子里如果真有了,你打算怎么办?”楚韵含口水,漱掉口中的泡沫,搁好牙刷回身倚靠在洗手池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江锦言。
真有了的话……
林泽远的话在耳边响起,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受孕,江锦言黑眸闪过抹晦涩,平静道:“不会怀孕的,你身子弱,又那么能折腾,铁打的孩子也该流掉了。”
“是啊,六少分析的对。”
江锦言的话听在楚韵的耳中,完全成了另外一种意思,他不希望她怀孕。
这不正也是她希望的吗?可心里怎么就跟吞了个青柠檬似的酸的要命呢。
“六少爷,早餐好了。”
陈姨的敲门声打破两人之间刚刚开始弥漫沉默尴尬,楚韵对着江锦言扯了扯嘴角,过去推着他去了饭厅。屁股还没挨到椅子,门铃响起。
“六少爷还是昨天那两个人。”陈姨站在可视电话前,偷偷观察楚韵一眼,对着江锦言说道:“要开门吗?”
“给他们搬个椅子,送把遮阳伞,顺便再倒上两杯茶。”江锦言蹙着眉,端过楚韵面前的南瓜小米粥用勺子舀着,吹了吹,送至她的唇边,“喝了,等下才有力气。”
额……
不就是昨天心情不好,失控一次吗?这男人怎么就张口闭口想把她拐床上去呢?!她现在换身跟卡车碾过样,再放纵一次非散架不可。
昨天没吃多少东西,胃疼的一抽抽的,心里再怎么难受,也不能跟身体过不去,楚韵接过粥,一个劲的朝着嘴里送。
“外面的那位夫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六少奶奶。”陈姨从外面回来,交给楚韵一个半大的银白色手袋。
楚韵瞥了眼手袋右下方颜色内敛,针脚细密的刺绣,抓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这刺绣真精致,我以前也学过刺绣,给六少爷绣过几个肚兜,绣工跟这个比起来,差的太远。”
陈姨看楚韵的目光一直盯在刺绣上,心里猜测楚韵跟颜婉如的关系。
“陈姨如果喜欢的话,可以拿回去研究,等六少有了孩子,你可以帮他秀几个像样的。”
楚韵心里烦闷,语气不由带上火气,把碗撂在桌上,拂掉桌上的手袋,起身回了房间。
“六少爷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陈姨慌乱的捡起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