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触碰的地方似针扎一般,楚韵终是没忍住,不舒服的动了下身子。
“小韵,你是哪里不舒服吗?”颜婉如听到楚韵的嘤咛,急忙扔掉毛巾,靠近她的脸查看她脸上的表情。
阴影投在脸上,颜婉如身上熟悉的气息撩拨着她极力克制的怒火,楚韵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突然像梦魇缠身般不断的摇着头,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停的在空中乱抓着。颜婉如欲按住她的手,楚韵凭借感觉判断出她的方位,在空中乱挥的右手啪的下打在她的脸上。
颜婉如脸上一疼,她微微愣怔下,楚韵突然浑身抽搐起来,颜婉如被吓到了,慌忙出去叫人。
“水……水……好渴……”
颜婉如抬起的脚骤然停在空中,她欣喜回头,看着楚韵微微张合的嘴巴,连忙应道:“你等着,妈这就去给你倒水。”
试好水温,颜婉如吃力的扶起楚韵,把水一点点喂进她的口中,杯子见底,颜婉如高兴的放下杯子,叫了几声楚韵,楚韵没有给予任何回应,颜婉如疼惜的颤抖着手摸着她瘦的没有任何肉感的脸庞,喃喃道:“如果你醒来能再叫我一声妈该有多好?”
叫你妈?!呸!现在是晚上,你去做个梦还差不多!
楚韵被颜婉如放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许久没有修剪的长长指甲嵌进手心,她却丁点儿没察觉到任何疼痛。
“小韵你知道吗?仁峰他虽然对我很好,可我还是经常回想以前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开开心心生活的日子,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最平凡真实的。”颜婉如目光放远,似在缅怀曾经,过了良久,她才缓缓继续说道:“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如果我没有去找仁峰,你出狱以后,我们一家人是否还会回到从前的生活?可惜……”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颜婉如抬手抹掉脸上的眼泪,“小韵其实……其实你最该感谢的人是你的父亲,他是真的很爱你。”
楚华恩给了她最浓厚无缺的父爱,这份爱意,让她这个亲生母亲都自愧不如。
父亲对她怎样,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楚韵觉得颜婉如的话都是废话,就在她欲故技重施时,颜婉如的情绪突然有些失控,她抱紧楚韵的肩膀,哽咽着声音,“小韵这辈子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他,可再也没有机会弥补,我只能守着他临终前对他许下的诺言,委屈你。对不起,小韵,这是妈欠下的债,最后却要你去还。看着仁峰这样对你,你又那么恨他,我的心又何尝好受。”
颜婉如一番声泪俱下的自言自语,听的楚韵一头雾水,脑袋里有些东西闪过,可快的令她抓不住。
过了许久,颜婉如终于哭累了,瞥见楚韵胸前被泪水沾湿的一大片衣襟,她自责道:“湿了很难受吧,妈这就帮你换下来。”
颜婉如像照顾个孩子般动作轻柔的帮楚韵脱掉身上宽松的病号服,手轻轻摩挲下楚韵肩头一片类似云彩状的红色胎记,“原来胎记也能遗传,小锦有,仁……”
颜婉如苦涩一笑,帮楚韵擦了擦身前,套上衣服。
此时已深夜两点多,颜婉如打着哈欠,倒掉水,想回小锦病床,迟疑下,在楚韵旁边躺下。
熟悉的气息,陌生的人,楚韵想翻身远离,颜婉如却好似得了魔怔般,低声讲起以前的事情。
她的嗓音轻柔好听,楚韵却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格外扎耳朵,为了不让这些回忆让她胸口疼痛,楚韵像刚才样佯装情绪不稳,挥舞着手,在她脸上打了两下,乱蹬着腿不断踢在颜婉如的身上。
颜婉如躺的地方比较靠床边,楚韵憋着一肚子怨气,脚上力道自然重了些,猝不及防几脚下去,颜婉如咕咚从床上掉了下来。
“啊……”
颜婉如尖叫声,抱住磕在地上的头,表情痛苦的躺在地上,良久没敢动弹。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刚才的事情,保镖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到房间里有响动,敲门询问。
“没事。”颜婉如揉了揉晕眩的脑袋,爬起身看了看蹙眉再次恢复正常,仰躺在床上的楚韵,心里五味陈杂。
小韵在昏迷中都那么讨厌她的靠近,看来是恨她恨到了骨子里,如往常般躺到小锦身旁,脸却看向楚韵的地方,确定她在视线范围内,才闭上眼睛。
白天睡得太多,楚韵此时异常清醒,颜婉如跟顾仁峰把她留在小锦病房的原因,应该是把她当成了小锦的骨髓库。
回想起刚才颜婉如对她的态度,楚韵勾唇冷笑,真对得起她的戏子的称号,虚伪廉价的金豆豆说来就来!抬手用力擦了擦沾染过她眼泪的地方,似要搓掉层皮才甘心。
一夜无眠,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睡去。
“姐姐,不许赖床哦,小锦都醒了哦。”小锦像往常样一起床就先来看出去情况,站在她的床前奶声奶气说道:“小锦现在要去拉粑粑,刷牙,今天妈妈答应我带我出去吃早餐,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不是那对狗男女,楚韵讨厌不起来小锦。装昏迷是件技术活,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身上的零件跟生锈样,怕再继续躺下去即使不穿帮,身体也会吃不消,她在小锦依依不舍看着她,似在等她回答之际,艰难动了动眼皮,轻声道:“好疼……”
“姐姐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小锦激动的趴在楚韵的脸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