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喝酒吧!”
低语着,他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聚焦在了面前的一条鱼上。
她小时候,特别任性。那个时候,糖醋鱼,对一般的家庭,还是很奢侈的,可她都拿来当零食吃!什么时候想吃了,家里的佣人都会给她做!她也任性,一不高兴,就嚷着要吃鱼,经常厨房为她忙得团团乱转。
说是任性,事实上,她的确是真的喜欢。每次,可以不吃饭,能吃下大半条,而且,好像从来都不会腻!
记得有一次,她跟着父母去他家里做客,玩到下午,也不知道谁惹她生气了,在他家里也闹着要吃,而且死活不回家,非要吃。
他一生气,就说领她去厨房吃,直接从鱼缸里随便抓了条活鱼扔到她身上,让她吃,结果,鱼在她脚边一直蹦跶乱跳,吓得她哇哇大哭,最后也乖了不嚷嚷了,但是那件事后,她也病了一场,很长时间都不吃糖醋鱼了,不,更准确的说,是很长很长时间,不吃鱼了。
那个时候,每次她坐在他腿上哭,他总觉得小娃娃乖得好可爱,还经常拿纸给她擦泪;可有时候,她又烦得他恨不得踹她两脚。据说,她在他面前,是最听话的!
她不喜欢吃肥的糖醋鱼,她喜欢吃鱼头下一侧最薄的地方。以前,每次吃鱼,他总是剔干净了鱼刺,摆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而她,也只有吃鱼的时候会安安静静地扒着碗,眨着特别漂亮的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乖很乖!
不自觉的夹了一筷子,韶黎殷机械的塞进嘴巴,却是食之无味。
一餐饭,韶黎殷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放下筷子的时候,只觉得肚子涨的不舒服。而另一边,看着菜色下了不少,舒静却开心的不得了。
回到客厅,韶黎殷接了个电话,也跟着走了两圈,喝了些白开水才觉得好受了些。
“嗯,这些事,你看着处理!今天有点事,云都,我不过去了!”
端着水果走出,舒静听到的就是这番言辞,唇角更是扬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直至看他放下了电话,才走了过去:
“殷,吃点水果吧!”
沙发上,两人吃着水果闲聊了几句,转而,舒静便侧身,贴到了他的身上:“殷,今晚,留下来,好吗?”
柔软的身段穿过薄薄的衬衫熨烫整个肌肤,耳畔,温热的气息撩拨着,盈盈的馨香缭绕,伸手,韶黎殷一把就抱过了她,整个心思全都震荡了,低头,狂热的吻便落了上去,转眼,沙发一角,已经一片烈火熊熊的架势。
“嗯…”
刚解开她的外衫,韶黎殷无意的一个垂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黑白交映、地上匍匐的另一幕美景;水花下,衣衫半湿,无比撩人的另一幅身段!
身体突然就像是有把火在烧,韶黎殷猛地也加大了力道,理智却反其道而行的砸了回来,原始的本能已经太过明显,这一刻,他是真真实实的有了欲念的,他的手按向女人的瞬间,脑海中却突然又出现了黑暗迷雾中身体交缠的一幕,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女人的哭喊,近乎条件反射地,韶黎殷倏地就坐起了身子,满头大汗,却再一次退开了很远。
“殷?”
跟着起身,舒静双眼迷醉,嗓音还带着动情的沙哑:明明就感觉到了他的动情,为什么又停了?
这两年,每次,都是半路刹车,上一次,他们甚至差一点就坦诚相对了,最后的最后,他居然还是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将她撩到高点,他始终就是不肯碰她?
“抱歉,我失控了!我…我不想再伤害你!”
抹了把额头,韶黎殷扭头调整了下情绪,明显是把身体里的火全都给压下的节奏。
起身,舒静身体也像是有万千的蚂蚁在爬,难受的要命:“我不介意!为什么?我愿意呀!我愿意跟着你!为什么每次…你宁可自己痛苦,都不碰我?”
她一动手,韶黎殷明显是怕擦枪走火的抢先站起了身子:
“我还有…婚约!”
而且,事实上,以前,每次,他是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想碰她,他以为久了,她会懂;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始终在委屈自己,在等,在忍;上一次,他是喝了点酒,又被她撩起了欲念,再加上突然发现温郦心在,他才没拒绝,差点就——
刚刚,的确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想要女人了,但是…莫名其妙地,关键时候,心头的抵触又上来了。
“我说了,我不在乎的!”起身,舒静有些急。
“我在乎!”
回头,韶黎殷已经开始扣起了扣子:
“我不想…伤害你!静,从开始,我就跟你说过,你有合适的人,我不会拦着你;但我,给不了你承诺,恐怕也不一定能给你什么!”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她这样的身份,不管他有没有所谓的婚约,都很难进韶家的大门,而且,这几年,他给她报的函授,她最后都只是勉强拿了个毕业证,还是走了一点关系,他知道他可以给她买更高的学历,但一张纸,什么也代表不了。
这两年,他给她安排的正式工作,她不是做不了就是嫌累,最后,还是只能跳舞。
即便她的外表、努力都是他肯定的,也算是喜欢,但骨子里,其实,他是骄傲的!他不会喜欢一个花瓶,同样的,她这点优点,也打动不了他的凡心,更遑论,为他违拗与父母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