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到日本的第二天,还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出了房间,前一天一日三餐都在房间里,到现在这样踏出去后,回忆前一天的无聊,还能在心里自嘲自己越见客观的忍耐程度。
没想到出房间后,在旅店走廊兜兜转转走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热闹,是旅店旁边的料理店,这时间还有不少客人在走廊上穿梭。
日本店员跪坐在地上,恭敬的说着招待的话,秦颂会以悦耳的日语,两人畅通的沟通完,就被店员有目的性的往里带。
我挽着秦颂的手臂,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问他,“你还会说日语?”
听上去很熟练。
“看片儿学的,今晚我教你。”
他又不正经。但进了店员推开门的包间里后,秦颂的表情焕然一变,他凝肃的眉眼看上去像换了个人,再不是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
我被秦颂的表情影响,也慢慢紧张起来,想不通如果这是一次重要的面谈,秦颂为何要带我在身边。
还没思考多久,面前突然有个声音响起,不是大人,是个小孩子。
“你个撞人的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听着熟悉声音,我视线才敢抬起,顺过去一看,今天下午的小孩儿就在包厢里端端正正的坐着,疑惑的把细细的眉头挤成一团。
他还小,大概六七来岁,个子不高,身材稍稍圆润,此时端正的坐在一个垫子上,像个标准的大人样子,脸蛋依旧说小孩子的可爱,这样反差,有说不出的萌意。
他刚说完,旁边的人马上喊了他一声,我听出来,也是下午来姐他走的那个大人。
他跟下午一样,在喊小孩子的名字,我琢磨一阵,是叫“诺成”?
诺成乖巧的“哦”了声,不再多说。我偷瞄一眼诺成旁边的男人,又定了神。
这男人口音听起来就是国人,但初看他长相,更偏向于日韩。亚洲男人的长相普遍相似,但稍稍也有些分别,大概是走在街上会分不清的状态,可单独细看,更要明显些。
俊逸的面貌,跟旁边的诺成如出一辙。
是诺成的父亲。
“许总。”
秦颂开口后,朝诺成父亲面前的位置走去落座,我跟上后,坐在秦颂旁边,也是诺成面前位置。
诺成等我一坐下,眼珠子朝着我脸上扫,像定格一样始终不挪开。他旁边的父亲,又喊了他一声,分明无奈了些许。
“诺成。”
“知道了,父亲。”
诺成这才乖乖的把视线收回去,微微低下脸。
这边秦颂跟许总才开始慢慢的谈起公事。秦颂捏着酒杯,稍稍放得靠近我位置,我低眼盯着空酒杯看,会晤的把桌上的清酒瓶托在手里,帮他添酒进去。
再又帮许总添了一杯。
做完这一些,我仿着诺成模样,有礼貌的稍稍低着脸。想着秦颂叫我过来就是当个添茶工的,这包厢里的事情不能外传,没店员服侍着。
而秦颂跟许总谈的,正是关于孟三的。
我这才断断续续的听明白。孟三在事发后就跑来日本躲着,怕秦家打反手,现在秦家找不到孟三具体位置,所以想请面前的许总帮忙。
我大致听懂后,还在想这许总难道只是来日本居住的国人时,秦颂突然话锋一转,开始用日语再跟许总交谈。
而许总马上也换成了流利日语,继续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