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线还是定在郭昊身上,没敢往里面看一眼,我犹豫后问他,“那里面……”
郭昊着急了,“黎小姐,现在顾总就是个病人,他什么样黎小姐只用把他这一点记下就好了。”
我站在门口微笑,“那还是先麻烦郭叔帮忙把顾总的衣服穿上了我再进去吧。”
听完我话,郭昊老大不乐意的,但还是妥协了,端着盆往外走了没一会儿就回来。
我等他弄完接到示意后进去,看顾琛躺在病床上的模样。
心里想了句很可耻的话。
时间拉扯得越长,顾琛在我心中留下的记忆大多都是病态的蓝白。
他好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像太惧怕死亡的样子,反而非常淡定,又隐约期待这一刻到来。
这般机关算尽的人,在最后关头,也会想要留个体面点的影响再离开,不至于那么惨淡。
我进去后,顾琛的眼神随之招过来。
他总共就开口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以想休息为理由,闭着眼睛睡了。
你不用再过来,我撑了这段时间就马上回上海接受治疗。西藏这边许默深会帮我接手好,跟之前你们商量好的一样,他的地位如同我,该配合的竭力配合。
秦颂爸妈那边我交涉过了,郭昊跟我最多时间,他一心向我,我说服他最需要时间,但你以后可以尽可能的无视他的无理要求。
之后我再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都仿佛没听见一样,郭昊也过来帮腔了两句,顾琛冷咳了一声,郭昊剩了一嘴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顾琛的选择是和秦颂一样,两个人像商量好了一般,关于这件绑架的事,前因后果都没有人跟我提起过。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颓然,我问过郭昊,他也闭嘴不言,说有顾琛的吩咐,他就不会提到这个。
而这件事情越发让我觉得不安。好像已经把茎叶都铲除了的毒花,根已经埋在土地里滋养壮大,到无法预估和阻拦的地步。
而就在这炮弹似的轰炸后,把现状都夷为平地,原本满目疮痍的地方,竟开出了一朵花来。
我迎来了人生里最大的一次改变,彻底逆改了我今后的途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