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能就是避危。这个我从汪文身上学到的多。
他估计又以为是高利贷那批,吓得后退好几步。
一开始叫上他就约的是个死角处,他能退到哪去。
我深吸了口气,走过去挽上他胳膊,瑟瑟的看汪文惊慌失措的脸,“汪文,我们是夫妻啊。”
他恍然明白,刚才我跟他之间的对话全是为套他的话。
“不是不是,我们离婚了!真的,真离婚了,你们别听她胡说。”汪文用力甩开我手,掌心撞我胳膊,我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
我缓缓直起腰,苦笑说,“那你走吧汪文,带好东西。”
一开始他们就提到了东西,汪文还不笨,听我嫁祸,立马跳脚,连走两步过来,一巴掌猛甩我右脸上。
“啪!”
我半张脸刺辣辣的烧。
他这一下用了狠劲,我眼泪差点飚出来,勉强站直了背。
“我拿你什么东西了?!你瞎搞的事都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你别想陷害我!”
汪文喊得嗓子都破了音。他是急得跳了脚。
可是谁信呢。
七八个人围上来,也不废话,踢脚踹在汪文大腿侧,汪文嚎叫着跌地上躺着。
汪文是练过身体的,不至于这样,他装软呢。
“东西交出来,我们兄弟交了差就走,也省得我们之间麻烦,你们看,到底谁把东西拿出来?”
说话的人该是个头头,他朝前摊手,再看了看我,又转向汪文。
他突然就怒了,又踹了汪文一脚,“你特么是不是个男人,比女人还娇气,站不起来了是吧,东西呢,在不在你身上,掏出来!”
“没有真的没有,大哥,我起来,马上起来。”
汪文站起来,几个人围着他让他掏东西,他急得脸发苦,拼命解释没有,我站前一步,“就在他身上,你们找,肯定能找到!”
几个男人相互对了对话,点头后冲上去搜汪文身,汪文稍动一下就挨一拳头吃个巴掌,后来老实规矩了,东西却没找到。
我见几个人心思都往汪文身上放,赶紧趁机逃冲出去,头头一看,马上抓着我肩膀,把我往地上一按。
我直直的跌躺在地,后脑勺撞得“嘭”的一声,直发晕。
“都停了,东西在这臭三八身上。”
“行啊,耍我们哥几个是吧。”一群人放开汪文,围我身边一圈。
“东西要被你们拿走我会死的,我欠了一大笔高利贷,我没钱还,求你们别拿走,这是我救命钱。”
“废话多,我不打女人的,你是自己拿还是挨一顿?”
“我真的拿不出来。”
“哎,你别开我先例啊,算了,那边那个,过来。”头头看汪文,手指头一勾。
汪文怕啊,不敢动,但头头眼睛一瞪,他就靠过来的快点。
“你来打。”
我浑身发僵,汪文也愣了。
“她要不交出来,你想怎么打怎么打。快点儿,别耽误时间。”
汪文满脸震惊,眼珠子慢慢转溜,停到我脸上,我忘不掉那一刻汪文骨子里透出的兴奋渴望。
他没犹豫,三两步走过来,跨骑在我身上,一屁股坐下来,我五脏六腑快挤成一团。
没等我松口气,汪文开始猛扇我脸。
他哪里会手下留情,每一下往死里扇我,他劲大,我脑子出现短暂空白,隐隐听到汪文激声道。
“你敢耍老子,耍啊,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啊!”
我实在坚持不住,艰涩的把手抬离地面。
头头看见,一脚踹开汪文。
“在我衣服内衬里。”
头头把u盘掂在手里捏好,又看了眼我和汪文,警告道,“行了,别动手了啊。”
说完一群人散了。只剩我和汪文。
我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
只隐隐记得秦颂说,该吃的苦啊,要吃进去。
最后怎么被送进医院的一概不知。
我想可能是哪个路人,或是扫地的。当我睁开眼,只看见白白的天花板。
身边站了个人,点头告诉我可以了。
我却摇头,嗓子涩痛的强撑说,我要出院。
我赶回到公司,多走两步都出一身冷汗,坚持走到会议室门口,推门后看见,偌大的会议室,罕见的坐满了人。
阵仗搞这么大,大顾总故意的。
大顾总和顾琛坐在对立的两头,所有人视线齐刷刷的看过来。
“抱歉,我迟到了。”
找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我才松口气。
“这件事你怎么解释?顾琛,你私自盗用公司资源,填补另一家公司,你身为顾氏高层,就是这么干的?这件事必须彻查!全程走法律程序。”
大顾总站着,说话激动时敲两下桌子,手边的u盘,是从昨晚我身边带走的那个。
今天一早,转手到他面前。
他停了,全场就静了。
底下的人大气不敢出,顾琛也没说话,我这角度勉强能看见他侧脸,一片阴翳。
“没话说了?”大顾总冷笑。
顾琛落低的视线才抬起来点,利刀般扫向大顾总,“顾总问到的,刚好也是我在调查的。”
大顾总表情一滞,迅速恢复。
顾琛突然站起来。气势险盖大顾总。
“我发现公司近三个月有两笔异常资金流动,但查不出去向,痕迹抹地很干净,于是我反查半个月时间,找出了一家公司。公司法人,经调查,是迁安县的一个农民,叫陈安友。”
顾琛的话停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