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是生意人,做这么昧良心的事,我手里有铁证,顾总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记者说话的语气很愤怒,他想必真对这件事上了心。
大顾总虽然在应付,可记者很是咄咄逼人,逐句的要大顾总解释,大顾总渐渐力不从心,招架不住是早晚的事。
的确,要是大顾总打着公益的幌子提升温白和顾氏形象却没落于实际,就太卑劣了。
事情一旦曝光,对顾氏形象的影响不可估量。
我正发神时,腰背处被旁边的力道一推。
回神去扫秦颂一眼,他看前方好戏的眼神收回,笑意盎然的盯着我看,很古怪。
不对,他是在提醒我。
到底是什么,他却不开口说。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这时候的秦颂提醒一定干系颇深,我快速反复回忆秦颂说过的任何可能有用的话。
迫在眉睫时,记者已经在问,这件事到底要谁来负责的话。
“是顾总您,还是顾总您的儿子顾白呢?”
这话就像个重磅炸弹,在满场引起不小轰动。
我紧捏着拳头,再低头扫了眼白纸上的内容,在已经被逼近死角的大顾总还没作反应前,赌博一样的先开了口。
“这内容我好像看过。”
我声音不大不小,可依然能让在场的人都清晰听见。
齐刷刷的视线扫过来,我淡定不了,可身边的秦颂舒适的倚在沙发靠背上,也看向我。
他像个旁观者,但这时候他这么做,反而给了我底气。
“这里面的一笔金额,好像是我们公司经手过的,我老板也来了,不知道……”
当所有人都在议论我身份,又同时在找我口中的“老板”时,角落的顾琛站起来,手里捏着跟所有人一样的白纸。
“这事还需要公司内部再倾力调查,结果出来后会给各位一个交代。”
顾琛一副把事都拦到自己身上的姿态,惹得记者口吻不悦,“你是谁,有什么资格对这件事负责?”
顾琛抿唇不言。
记者还不知道顾琛身份,这样疑虑的不仅他一个人,在场大多数认识的,也知道顾琛身份,都抱着笑话的心态在看。
他一个私生子,还跑来想把这么大个丑闻独自吞了?
大顾总很泄气的解释了顾琛身份,说这件事他自己毫不知情,究其原因,要从顾琛公司彻查后,给公众个交代。
精英会散场时,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颂刚带我走出门口,在门外的大顾总脸色发青,他冷漠的扫我一眼。
秦颂却乐呵呵的,“顾总,我这小女朋友带得不错吧,我就说她数学好,记性不错,好险,差点让顾总背了黑锅。”
原本大顾总就气得不轻,被秦颂这么一提,从鼻子里哼声气,淡笑道,“那我可得好好谢谢秦总女伴了。”
“那我替她谢谢顾总了。”
秦颂脸皮不薄,不是没听出大顾总话里意思却一点不介意,兴致不错的牵着我走了。
上车时我整个人泄气般瘫在座位上,回想刚才发生的每一幕,差点选错路。
“秦颂,我是该帮大顾总,对吧。”
“是啊,今天干的不错。回去好好休息。”
等第二天,这件公益丑闻很快曝光,刊登在各种财经杂志的头条上。
因最后一幕的逆转,杂志的报道更趋向于主动要承担责任的人身上,顾琛。
顾琛这才彻底浮出水面,被更多的人知道。
以前因顾琛身份,和他自己的选择,知道他的人数被控制着,这一次彻底曝光后,开始成了谈资,再调查到他在国外的事迹。
对他的评论有褒有贬,一下涌现出很多。
是我把他推到这一步的。
等快中午时,大顾总秘书电话打进来,叫我下楼。
我赶到楼下,见到大顾总秘书站在辆车边,示意我进去。
我坐进去后,秘书关上门,熄火的车上,只我和大顾总两个人。
他翘着二郎腿,一本杂志在他腿上摊开,翻到的内容恰好是谈及公益丑闻的。
“你昨天是怎么打算的?”他声音冷冷清清,好像注意力都在杂志身上,压迫感掩面而来。
“择良木而栖,顾总,我除了秦颂外,还想有靠山。”
我说到这,他才把杂志合上,眼神放于窗外。
“所以你帮我把事情都推到顾琛头上,祸水东引?”
“是,顾总。”我很诚恳的回。
“可是你看,”他把脸转过来,又随手扔杂志在我手上,“这些报道提到的人可都是他顾琛。”
大顾总把后半句话的字咬得极重,我明白他意思,却装出不懂样,“顾总,难道不应该这样吗?大家都怀疑到他头上,至少保护了顾小公子的名声。”
“呵,好一个保护他名声,你不是就想让顾琛更知名,让他更容易以顾家人身份出现?!”
我吓得惊慌失措,“顾总,真不是这样的,我当时脑子一热,只想让顾总和顾小公子脱身,现在他背了骂名,不是很好吗?”
“风头马上过去,可名声是记进心里的,你懂我的意思。”
大顾总不再说话,我知趣的从车上下去,跟秘书对了个眼神,她上车后,车马上开走,消失在我视野里。
我长长的吁出口气,把一身防备松懈下来。我都快被压得浑身无力。
大顾总是来试探我,到底是真的帮他还是帮顾琛。可我做的毫无破绽,他拿捏不稳,跑来质问我。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