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坏的都是他给我的,我也恨过他,就是到现在也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了,就是习惯了,如果要活着走下去就非得找他作伴,而他最后也还是要我了,这也挺好的。”
阿笙牵牵嘴角笑了一下,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
江暮成转过头看着她,静默的一张脸,太过于压抑的平静。
阿笙摸着他的红肿处又说:“如果你曾经倾尽全力的爱过一个人,那么你就会知道,你哪怕恨他恨不得他去死了,但是他要真死了,你也还是要去陪着他的。”
阿笙极其平静的话结束在一声无奈的叹息声中。
江暮成静静的望着阿笙,刚才燃烧了所有理智的愤怒,现在是心脏钝钝的闷痛,阿笙一张经历风霜后的宁静的面孔,他想他是有些明白她的,她被一个男人伤害到连命都要赔上的地步,可最后还是待在了他的身边。
江暮成终于明白了他从阿笙身上看到了如暮年人一样苍老宁静的眼神,其实源于她曾经的磨难和付出,那是一种感情走到极致后的从容和放弃。
“江暮成,我送你回去吧。”阿笙这么说着,他也径直站了起来。
一路上江暮成也没有说话没事做微笑的看着阿笙,眼神温暖,阿笙专注的看着他的笑脸,一遍一遍的要印在心里,她知道她很感激江暮成所带给她的温情。
在她父亲知道陆黎川对她所做的所有事情的时候,他没有愤怒,或者说是默许了陆黎川的做法,毕竟曾经他也是那么一个人。
但是江暮成不同,一个明明是才见面的陌生人,却因为她的遭遇对陆黎川大打出手。
江暮成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把阿笙拥进怀里,他用力的抱住阿笙,他在阿笙的耳边说:“阿笙,跟我走吧,和我在一起。”
阿笙的心里涌上瞬间的冲动,那一刻她真的就想随着江暮成走了,但下一刻钟,她就没了这样的想法,江暮成和陆黎川一样,都是她不能不招惹的人。
江暮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一边倒退着走,一边对阿笙说:“阿笙,你还欠我一顿饭,还有我的意见你考虑考虑。”
然后江暮成就转过身就走了,朝着她挥挥手,阿笙看着他的背影。
一瞬间眼泪喷涌而出。
她想或许江暮成是喜欢她的吧,又或者说他是因为同情她的遭遇,但是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江暮成是一个很好的人。
阿笙送走江暮成的时候,客厅里已经不见陆黎川的人了,她回到房间果然看见他躺在床上。
陆黎川平躺在那里,房间里的窗帘大敞着,落日的余晖在他身侧形成一个寂寞的阴影,阿笙疲惫的叹息出声。
她走过去,陆黎川的脸上已经被他自己大致清理了一下,擦掉了血迹看着没有那么吓人了,只是这会皮下组织已经开始充血。
颧骨高高的肿起,眼睛里有淤血,眼皮也肿大的高出了眼眶,看着依然恐怖,阿笙在他身边坐下来,想伸手去碰他的脸,却不知道该从哪儿下手。
“去医院吧?”阿笙说。
陆黎川摇摇头,“不用了,他没有伤到我的内脏,都是皮外伤,过两条就好了。”
“别怪他。”阿笙握着他的手轻声的说。
“不怪他,这是我应得的,他打的轻了。”他往里面挪动了一下身体,对阿笙说:“上来,让我抱抱你,我想你了。”
阿笙小心翼翼的把头枕在他的腋下躺了下去,陆黎川用手臂搂着她的后背,来回摩挲着安慰她,“阿笙这样挺好,我欠你远远不止这一顿皮肉之苦,江暮成打我这一顿是我该受的,你能好好的活在这世上已经是我最大的幸运了。”
阿笙默默的听着,她躲在他的腋下清浅的呼吸,很久后,她用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问陆黎川,“黎川,要是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害怕吗?”
陆黎川的身体僵硬了,然后他用力的把阿笙勒紧着靠近自己的身体,“嘘,乖,别说,别说。”
“黎川,你听我说,要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还是要鲜衣怒马的活着,不仅仅是因为我,还有你的家庭,她们都很需要你,甚至是比我更需要你。”
阿笙没有想到会在某一天她会这样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那是在一个黄昏,阿笙说了这一段话,阳光的金芒散漫着整个房间,他们紧靠的身体下印出一个阴影。
“笙笙。”陆黎川从后面抱着她,埋在她颈边细细的啃。
“嗯?”阿笙翘了一个尾音,这是陆黎川第一次这么叫她,即使在以前他也是同其他人一样唤她“阿笙”。不可否认,阿笙的心跳漏了一拍。
“唔。”他含着她的耳垂,简短的回答,手越来越下。
他的手从衣服下端伸进来,一个大力收紧,阿笙吃痛的惊呼一声,他在她的唇上犹豫的舌马上钻入,纠缠着她的舌。
陆黎川进去的时候,阿笙还是感觉到一点疼痛,不过她知道现在的陆黎川就是一个急需被安慰的小孩,她没有阻止。
……
事后,陆黎川抱着阿笙,“笙笙,你不要和江暮成在一起好不好?”
陆黎川知道阿笙不一样了,从内到外都不一样了,从18岁到25岁,七年的时间的跨度。
他给她的磨难,生生把阿笙从里到外洗涤了一遍,以前的阿笙外表是强壮的,眼神是空白的,从情感到感知都是一个空白的人。
而现在的阿笙外表是羸弱的,内里却被他硬生生的塞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