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还没回到家,又接到盖聂的电话,告诉我一个惊天霹雳。
要不是盖子衿眼疾手快扯了一把我的方向盘,我们的车子非得钻到前面的大卡车屁股后面。
惊魂未定之际,只听见盖聂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回响在我耳膜里:“巩音殊有可能是碧尧姐的女儿……”
巩音殊是碧尧的女儿……
巩音殊是碧尧的女儿……女儿……
我在阳台上枯坐到天亮,盖子衿进来看了我好几眼,不放心地问我怎么了,看我摇头,她又给盖聂打电话。
很快我的电话就响起来,盖聂的声音隐隐透着不安:“结果还没出来,兴许不是,你别担心。就算是,对我们也没有影响。找到了更好,我就可以尽早脱离赤羽门,然后有更多时间陪你。”
真有那么简单吗?
“碧尧去桂耀明那亲戚家的老房子找线索的时候,听住在那里的人说,确实有那么个孩子,不过五岁的时候就搬走了。有一个年纪挺大的说,那户人家原本说要搬去乡下,可是出了康城收费站就不幸出了车祸。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碧尧姐一时心急,就要去收费站看看。因为走得太急,才出门就被车撞了,要不是正好在那里的巩音殊推开她,后果不堪设想。”
我沉住气:“你怎么会怀疑巩音殊是碧尧姐的女儿?”
盖聂沉默,好像是在考虑我的感受,我叹口气:“我没事,你说得对,计算真的是,对我们也没有影响。你可以彻底脱离赤羽门,我比谁都高兴。”
听我这么说,盖聂放心了一些,缓缓道:“巩音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就跟我们从桂耀明四合院里挖出来的一模一样。她把碧尧姐送到医院,碧尧姐需要输血,巩音殊的血型竟然和她的一样。谷英杰已经取了样本给医生,估计很快会有结果。”
这么说,基本是命中注定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整夜失眠,那么难过,难道仅仅是因为巩音殊喜欢过盖聂,我就要害怕吗?
她如果是碧尧的女儿,那就要喊盖聂舅舅的,应该没事吧?
这么安慰了自己,可是到了医院进了办公室又心烦气躁起来,总觉得会出事。
看诊完第一轮,我拿起电话装作去卫生间,打算给盖聂打一个电话。
才走到门口电话就响起来。
我接起来,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唔,确定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可能性。巩音殊,就是碧尧姐的女儿。”
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碎掉,盖聂在那边叫了我好几声,我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是很担心我的,他以为我不高兴是害怕他会和巩音殊有什么,因此极力向我保证:“老婆你放心,我发誓我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的,你信我。”
你信我。
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可是盖聂你知道吗,我不高兴,并不是我害怕你和她有什么瓜葛,我自然是信你的,你是我丈夫,我自然是信你的。我只是,只是莫名的害怕,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没想到下午下班的时候盖聂就赶了回来,当他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我愣了愣才回过神来。
正准备起身,他已经迈步走过来,拿起我的外套,轻声问:“好了吗,我们去吃饭。”
路上盖聂一直看我,根本没好好开车,我有点无奈,只好承认:“好吧,我承认,是我小肚鸡肠,我害怕她又来纠缠你。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我闭上眼睛都可以想象,舅舅和碧尧姐会怎么宠巩音殊,估计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要是她提出来要跟你结婚,他们一定会劝我把你让给她。”
盖聂忍不住笑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舅舅和碧尧姐怎么会是那种人,你老公我又怎么会离开你?”
“我是不是多虑了?”
“嗯,有危机感是好的,但是你也对自己太没有自信了。”
我点点头:“是哦,她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她什么都比我好……”
盖聂打断我:“好了好了,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想你保证,你担心的那些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嗯?”
我心情好了一些:“那要是有一天我厌倦了你怎么办?”
脑门上被他捶了一下:“好啊,江别忆,搞了半天原来你是想着厌倦了我。看来这段时间我是给了你太多时间睡懒觉了,今晚你别想睡了,不折磨的你下不来床我盖字倒着写。”
我心情又好了一些:“好啊,谁怕谁,不定时谁折磨谁呢。”
我们俩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单独出来吃饭了,以前我们不管是单独出来还是跟一群人出来都会去立春私房菜馆,所以当盖聂带着我到阆苑的时候,我是挺吃惊的。
阆苑算是康城最有名收费也最贵同时也是最多名流最爱去的地方了,顶楼靠海的那一个心形包间,是要拍卖才能进去吃饭的。据说十年前本市非常有名的某富二代曾花了两百万,只为博美人一笑。
所以当盖聂带着我坐在那个美轮美奂的心形包间时,看见那些漂亮到要死的玫瑰花时,还有白色的钢琴时,以及餐桌上的烛光晚餐和红酒时,我惊讶得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盖聂牵着我往里走,轻声问我:“喜欢吗?”
我点点头:“嗯,喜欢,谢谢。”
“你要是喜欢,以后我天天带你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算了吧,这么奢侈下去,他还不得破产?
盖聂抱着我坐在铺满了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