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只可惜我做不到。
我没办法想我的表面表现出来的那样洒脱,我也会心痛得无法呼吸,我也会委屈得躲着掉眼泪,我也会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下意识往旁边缩,想要回到他的怀抱……
有人抱着我上楼,把我放在床上,然后接了热水出来帮我洗脸洗手洗脚,然后握着我的手很久很久。
我翻个身,在心里呢喃了无数遍那个名字,盖聂,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吗?
半夜口渴,起来喝水,在床头柜摸了半天,都没摸到水杯。
这才模模糊糊想起来,这里是坞城郑家,不是康城别墅。
以前盖聂总是会把温开水摆在床头柜上,方便我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够得到。
我沮丧地捂着脸,过了很久很久,才拍着脑门去开灯。
又一次落空,才想起来这里的灯是在床头……
一杯温热的水放在我手上,我愣了愣,在黑暗中凭感觉抓住面前的身躯,沙哑着声音:“郑怀远,是不是你?”
魂牵梦萦的声音:“是我。”
我吓得缩回手,被子里的水洒在床上都顾不得,就大喊起来:“盖聂,你怎么进来的?”
黑暗中一副高大的身躯覆过来,我想要躲,已经被他禁锢在床上。
就像上次在医院彩超室,他的手和脚同时禁锢住我。
我动弹不得。
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笼在我上方,然后他的一只手滑到我小腹上,打了两个圈,问我:“听说他动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黑暗中我除了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味,就只看得到他黑黑的眼珠子,定定看着我。
我一下子推开他,抓起枕头砸过去:“你他妈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