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讥诮笑了笑:“是没有我的生活很好吧?”
我掀了掀眼皮:“随你怎么想。反正,别拿一些无关紧要的过去来困扰我。”
“无关紧要的过去。”他唇齿间把玩着这几个字,笑得越发讥诮,“你还真是洒脱啊,这么快就说无关紧要的过去了。”
“这不是跟你学的么?再说吃一堑长一智,我总不能一次又一次被伤得遍体鳞伤吧?”
他突然解开安全带站起来,阴沉地看着我:“起来,你来坐里面。”
“凭什么?”
他弯腰来解我的安全带,拽着我站起来,把我推到过道上,然后他再出来,再把我推进去,最后他在外面坐下。
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天衣无缝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对接,我还来不及发火,他已经变魔法似的拿出薄毯盖在我小腹上。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我的心,经历了无数个复杂的过山车一般的过程。
愤怒惊喜唏嘘委屈感怀,全部交杂在一起,我没办法用语言表达。
就好像奶奶做的菜,把所有菜全部焖在锅里,盖上盖子,水汽都跑不出来。
时间到了,拿出来,天下美味,只此一家。
我有点认命地看着盖聂,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他跟我对视,就在我以为他会说点冠冕堂皇的话时,他冒出来一句:“睡一会儿,腰上卫生间就喊我。”
一肚子的话,在这一句之后,再无踪影。
既来之则安之,太过用力,会很辛苦。
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的缘故,还是因为喝了果汁,我还真的睡着了。
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把脸轻轻贴在我小腹上,然后一只手在上面打圈。
这个姿势不太舒服,我翻个身,面向舷窗,打算继续睡。
有人扶着我的肩膀,然后我的头就靠在一个宽阔的肩膀上。
我微微睁眼,正好看见盖聂把毯子盖在我们两人身上。
我就那么看着他,那些美好的过往一一闪过。
我以为离了婚,我们就再无瓜葛,再碰到的概率应该很低才对。
就算碰到了,我也会躲着点,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要离开的原因。
可是,只要再看见他,那些过去,就像放电影似的,挥之不去。
时间真是残忍,非得拿过去来这么考验一个人。
我承认,这场考验,我一败涂地。
中途我起来去卫生间,本是想悄悄去的,谁知道动作大了点,不小心碰到了盖聂的膝盖。
他一下子睁开眼睛,视线碰在一起,他眼眸里还有刚睡醒的朦胧,我看得有些痴,过了一会儿才告诉他我要去卫生间。
他唔了一声,抓住我的手,声音沉稳有力:“我带你去。”
懵懵懂懂被他带到走道上,大部分乘客都在睡觉,就连郑怀远和郑雅然,也睡着了。
心思一动,我低声问在前面牵着我的人:“令怀易的事,你没被牵连吧?”
他顿住,在我撞上他之前,他顺势揽住我的腰,亲了亲我的头发:“嗯,被人这么关心,我受宠若惊。”
我挣扎了一下,发现他揽得更紧,我无奈道:“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他摇头:“我没事,他还没那个能耐,能影响我。”
我嗤之以鼻,说的好像自己是宇宙之王似的。
“你不信?”
我点头如捣蒜:“我自然相信你,你是谁是不是?”
他在我腰上捏一把:“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回到座位,盖聂又帮我系安全带盖毯子调整座位,我都恍惚有一种错觉,就好像我们还没离婚似的。
只可惜,青涩不及当初,聚散不由你我。
杂志还没打开,就被人拿走:“孕妇要保护好视力,再睡一会儿,要是不想睡,我陪你说会儿话。”
脑子一时不受控制,以前每次他说“要是不想睡”这句话,后面往往都跟着一句“那我们做点别的”,然后我就会被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心思回转回来,我叹口气:“盖聂,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巩音殊背叛了你,你就来我这个前妻这里寻找安慰是不是?”
本以为他会生气,谁知道他笑着看我:“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怎么办?”
你看,永远都不是他的对手。
说着说着他的手又伸过来,然后他惊喜地看着我:“哎哎哎,你感受到了吗,他又动了。”
我不回应,他突然变态似的,对着我的小腹挥挥手:“嗨,小家伙,你好,咱们又见面了。”
我翻白眼,真他妈幼稚啊。
“想好名字没?”
我闭着眼不看他,只是嗯了一声:“还没跟郑怀远商量,还早着呢。”
“你这是打算让孩子跟他姓郑?”
我依旧闭眼:“孩子跟爸爸姓,很奇怪么?”
“你敢。”
我蓦地睁眼,瞪着他:“我的前夫,你凭什么威胁我?就因为他是孽种,还是因为我是……”
话音未落,他突然扑过来,咬住我的唇,呢喃着:“江别忆,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我热烈地回应他,在他意乱情迷之际,突然咬住他的舌头,直到口腔里传来血腥味,才一把推开他。
这样无聊的幼稚的游戏,我真的是玩腻了。
他却不依不饶的,半个身子压在我身上,钳制着我,目光像是铁链似的,锁得我避无可避,只能与他对视。
“江别忆,看来你是把我的警告当耳旁风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