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势要掰开她的手,她死死箍着我:“我明天就走,求你了,给我一个拥抱……我誓,再也不会回来打扰你们。”
也不知道那一刻我是怎么想的,我竟然慢慢垂下手。
身后的声音哽咽着:“聂,你知不知道,我想这个拥抱,想得快要疯了……你放心,我说到做到,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蓦地感觉有一道目光锁在我身上,我抬起头,就看见江别忆搀扶着郑龙站在小区门口。
她倒是一脸淡定,反而是郑龙颤颤巍巍的,拐杖敲击着地面,好像想要冲过来打我。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郑怀远,目光不明地看着我,同时扶住了郑龙的肩膀。
我见了鬼似的,一下子掰开巩音殊,快步朝着江别忆走过去。
她并没有躲避,也没有生气,只是一脸懵懂地看着我,主动开口:“我……我是不是出来的不是时候?”
我一把抱住她,松口气的同时,心又剧烈疼起来,像是有无数只手在里面绞着我的心脏似的:“没有,是我没处理好,让你误会了。”
话音刚落,后背上就挨了重重的两下,郑龙气急败坏:“臭小子,青天白日的出来乱搞,你当我死了啊?”
不知为何,明明很疼,我却高兴得笑起来。
郑龙被我气得不行,又打了两下,气喘吁吁的:“我告诉你,臭小子,你要是再欺负丫头,我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我再也不敢了。”
那边巩音殊收拾了表情,走过来,对着郑龙伟微微颔:“太爷爷,好久不见。”
郑龙看着我:“我还有点事,你先带丫头回去,我很快就来。”
我知道他是要跟巩音殊谈谈,也没有反对,牵着江别忆就走。
郑怀远追上来,问我:“她找你做什么?”
我看了江别忆一眼,示意郑怀远一会儿再说,他点点头,蓦地想到什么:“你们先回去,我去盯着老爷子一点,可别出乱子。”
那一晚,我跟郑怀远在顶楼抽烟,他这次是到康城的分公司开会,可能会停留半个月。
我知道他挂念着江别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每次看见他看江别忆的眼神,我都有一种错觉,我觉得那不是长辈看晚辈的眼神,而是……
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但我知道是我多心了,郑怀远的坦荡,我还是深信不疑的。
再说,那血浓于水的血缘关系,也不是几个眼神就可以抹杀的。
“说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猛吸一口烟:“孩子还得继续找,骆三哥那边,快有眉目了。小江这边,我还是会陪着她。”
“也许,巩音殊说的有道理,转移注意力这个办法,濡沫子不是也提到过。”
我叹口气:“还是再等等吧,我怕万一小瓶盖回来……”
郑怀远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辛苦了,小江有你,是她的福气。”
第二天就听说巩音殊回美国去了,妞妞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照旧是义愤填膺的,我揉了揉她的脑袋:“跟谁学的,那么愤世嫉俗的。我都不着急,你着急什么?”
她耷拉着脑袋:“我怎么能不着急呢?要是找不到小瓶盖,我完全不敢想象,姐会变成什么样子?”
有一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看电视,不知怎么地,新闻里突然就播放本地几个孩子被拐卖的新闻。说有两个妈妈,受不了孩子被拐卖,选择了自杀。
饶是我反映再快更换了频道,江别忆还是看见了,她先是一愣,然后快起身,就往楼上跑。
我赶忙跟上去,看见她惊慌失措从儿童房跑出来,见了我就问:“小瓶盖呢,小瓶盖呢,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跑了?”
没想到她的反应是这样,我一阵心惊胆战,强装镇定:“小瓶盖不是跟骆三哥在莫斯科吗,你别害怕,我们这就给他打电话。”
她突然把手里的东西砸过来,声嘶力竭的:“你骗我,你骗我……你们全部人都在骗我,小瓶盖就是被人贩子拐跑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们都是骗子。”
遥控板砸在我脸上,又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江别忆冲过来,一拳头又一拳头砸在我胸膛上,哭得不成样子:“你们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你爸小瓶盖还我,我要我的小瓶盖……”
她哭得跪在地上,我蹲下身,沉痛地抱住她的肩膀:“老婆,小瓶盖没事,他就是……就是跟我们捉迷藏,等他玩够了,他就会回来的。”
她全身都在颤抖,咬牙切齿的:“不,你骗我,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好不容易好转的局面又陷入恶性循环,她又开始不吃不喝,天天躺在床上哭,不管谁劝,她都不理。
过了几天,骆三给我打电话,说已经找到研制那种手机病毒的人,有可能会从他最里面,知晓是谁从他那里购买了病毒,进而知道小瓶盖的下落。
事情紧急,我不得不去美国一趟。
走那天我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江别忆,那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又来了,我还安排等我从美国回来,她就会消失在我生命里。
为了让我安心,郑怀远和龙玦亲自到别墅里来守着,盖子衿和李牧子也来了。
到了美国和骆三汇合后,我们马不停蹄赶往他在美国那个药物研究所。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