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摔倒在地,毁容破相或者断手断脚,无疑幸运。但这一刻,章妡怔住了,紧紧抓着夏明哲的衣服,直到听见他的闷哼声,才想起应该立刻爬起来。可等到她想起要这么做时,反而被夏明哲伸手圈在怀中。
紧贴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太过暧昧不优雅,周围还有其他的宫人在,觉得夏明哲此举轻浮,章妡当下便生出恼意。正准备挣脱他的双臂,夏明哲却先说已经没有其他的人在了。
没有其他人的人在,他们这样也还是不对啊!章妡刚动了动,夏明哲又喊了一声疼,闹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才好。感觉到他的手臂收紧,章妡愤怒的说,“你想做什么?你又欺负人!”
夏明哲松开手臂,章妡迅速爬了起来。躺在地上的人似乎不太好受,不知是不是给她当了一回肉垫的缘故。章妡犹豫着没有去扶,但看到他艰难起身,还没站稳便身形一晃,仍是伸出手去。
当夏明哲无耻的整个人都倚在她身上时,章妡又为自己的心软后悔,恨不得直接丢开这个人,管他去死。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扶着他。章妡抬眼看夏明哲,见他脸色有些不好,想起方才他护着自己,想着他的难受应该并不是假的,手上更用了点力气。
章妡本想扶着夏明哲去屋子歇着,再叫人请了御医来看。其实不怎么合规矩,可惦记着他的身体,也不觉得所谓的规矩多么重要了。夏明哲说在小花园的石桌旁坐一会就行,章妡没法子,将他扶过去坐下。
“我让人去请御医过来。”
夏明哲看她的眼神实在太露骨,章妡有点受不住便寻了借口想趁机溜走。夏明哲却拽住她,说了一句不必,点着对面的位置要她坐下。
他这会儿看起来一点都不似过去的温文好说话,仍心慌于他突然出现的章妡被他的气场给震住,当真乖乖听话在他对面坐好。局促的感觉尤甚,章妡低头没看对面的人。
“走了一趟乐平郡,见到了潞王殿下。殿下问起了小公主的情况,托臣带了礼物回来,方才已经交给宫人。”
夏明哲慢慢说着,以为他是去了处理南方流寇事情的章妡当下拧了眉,直觉自己是又被耍了,且是被他们合起伙来耍了。
回想章煜答应她的,可的确没有叫夏明哲去负责流寇的事情……而这些朝堂之事也不是什么都要叫她知道的。章妡轻咬了一下嘴唇,说不出心里是喜还是忧。
夏明哲复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拿绸布里外包了几层,搁在汉白玉桌面上,一点点打开,确认过,又再包好推到章妡的面前。
“给你带的礼物,幸得刚刚没有压坏。”
其实在见到夏明哲的时候,她心里是有惊喜的。被他抱在怀中,也觉得不害怕了。看到他惦记着给自己带礼物,也觉得高兴……这些章妡自己都知道,正因为自个知道,她才更不乐意了。
说好不要搭理这个人,怎么还比过去更放不下了呢?她撇了撇嘴,依然低着头,没有和夏明哲说话,也没有去看那礼物。偏又听到他说,不要便收回去了,送出去的礼物还有收回的道理么?
“谁说我不要了。”章妡气鼓鼓着脸,伸手去碰绸布,一下没注意到夏明哲伸过来了手,便直接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微凉的掌心碰到夏明哲温暖的手背,一触之下,章妡想缩回手,可惜快不过他,唯有被摁住手的份。章妡不觉抬眸望向了他,见夏明哲含笑看着自己,阳光斜斜打在他的脸上,竟似有别样的夺目与动人。
章妡一瞬看直了眼,心也跟着变成了乱哄哄的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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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夏明哲花言巧语哄骗到了静云庵,被拖着手走到了阿好住的院子外,想起自己当日的信誓旦旦,只觉得丢人不已的章妡恨不得转身就走。她紧拽着夏明哲,哀声问,“我不要进去,你自个去不行吗?”
“那怎么行?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这会儿反悔了?”夏明哲笑着捏了捏章妡有些肉肉的脸,“不会有人笑话你,不要怕。”已然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章妡心想着,如果你不那么多好话骗着我,我哪儿能被骗上马车,结果就跑到这儿来了?想起自己闹着要从马车上跳下去的时候,夏明哲说如果不介意变成残废就同意她跳的话,章妡还是不大愿意。
她正别扭,章煜似知道他们到了般,走了过来从里边将院门打开了,张口便说了一句,“进来。”不容置疑。他目光扫过夏明哲与章妡,在他们交握的双手停留一瞬又移开,轻笑了笑。
感觉那是在笑自己,章妡瞪了夏明哲一眼,反而被带得走进了院子里头。因是中秋,阿好与章煜正在做小饼。章妡与夏明哲到了厅子里,就瞧见一应的东西。
“哎,做得真好看呢。”章妡凑到阿好面前去瞧,再看看已经做好的那些,指着那几个丑兮兮的,笑道,“这几个,格外不一样,一看就是皇帝哥哥做的!”
章煜挑眉,沉静地说,“你做出来的,未必更好看。”好不好看有什么要紧,总归是阿好手把手教他做出来的,那就够了。
“陛下做得很好呀,别具风格、独出心裁又与众不同,待会儿我肯定是要仔细尝尝的。”
章妡做了个牙酸的表情,挤着眉说,“阿好,你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你这样的话,回头得叫凌霄给你好好瞧才行。”
“与你何关。”章煜默默将章妡拎到了一边去,瞥了眼夏明哲,问,“都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