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的手机一直在响,要不要接?”

来电显示了唐哲的名字,李言昭淡淡看了一眼:“接,把地址告诉他。”

林管家手心在出汗,这让他怎么说?问起原因来是说李茜是自己跳楼,还是失足?

说失足吧,刚才警察来也是这么说的。

他接了电话,对方明显迟疑了一下。

唐哲刚把小护士送回医院,想打电话约晚晴出来吃饭。一共打了四次,他都快炸毛了才被接通。

唐哲听完对方的话,眉头皱成了个‘川’字。车到了下一个路口,猛打方向盘,一个漂亮的甩尾…心急如焚的时候哪怕开火箭都是慢的。

又到了那家该死的医院,唐哲拔车钥匙的时候才发现手都在抖。一个医生怎么能手抖呢!唐哲想着刚才电话里那人说的:“四楼摔下来,落在了花坛里…正在抢救,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他坐在驾驶座位上忽然就不想动了,刚才还火急火燎,白瞎了那么多次超速。

唐哲用了两分钟平复心绪,走到抢救室时手术灯刚灭。他屏住呼吸等待医生的宣判,一旁的李言昭也是同样的表情。

医生说:“伤者生命体征平稳,全身就有些小擦伤。除了前额在落地时被撞了一下,是否有其它问题要等病人醒了才能知道。现在你们可以去看她了,不过伤者还没醒,请不要吵到她。”

急诊医生最会看人,他一眼就认出这两位男士非同一般的仪表气度,也敏锐地觉察到了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他几乎立刻就确定了两人情敌的关系,医者父母心,为了伤者着想他有必要出言提醒。

唐哲点了点头,没有动。李言昭仍像根木头,伫在那里发呆。

这下诡异了,医生奇怪地打量他们,怎么一下都不急了?

李言昭先动,他沉默地走向唐哲,经过他身旁时说:“你去吧,她更想见到你。”

唐哲:“……”

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李言昭的背影,直到他彻底远去。一肚子发不出来的邪火把内腑烧成了焦炭,他始终都没有问出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走廊上被留下来善后的林管家冒死上前:“三少,我们去看病人吧。”

唐哲轻飘飘地斜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再说:“你也配称‘我们’?”

林管家立马默了,留他一个人,自己乖乖去病房门口侯着。

大约站了七八分钟,唐哲才慢慢向病房走去。他目不斜视地从林管家面前经过,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林管家却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待房门被关上,林管家才舒了口气。做错事了就是心虚,他真怕唐哲找自己问下午的事发经过。

林管家想错了唐哲,也许一个小时前他想知道,但在见到李言昭后,唐哲心就凉了。莫名的有股怨气,他就是不问,看不会不会有人开口告诉自己。

病床上的晚晴睡的很安祥,唐哲忍不住用手去碰碰她被摔肿的那边脸颊。

从四楼摔下来,竟然安然无恙,受伤的地方连创可贴都用不着,擦点碘酒就可以了事。唐哲笑了,可笑不达眼底。

他就这么翘着腿,靠坐在椅子里盯着晚晴看,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晚晴醒来是有前奏的,先哼哼两声,再皱眉翻个身,这才把眼睛睁开。

唐哲一弹就从椅子里起来,摸着她的脸关切的问:“醒了没有?哪里不舒服?”

晚晴明显不在状态,她眨眨眼,又眨眨眼:“唐哲?”

“嗯。”唐哲再也淡定不了,抱着她吻在她眉心上,“你把我吓死了。”

晚晴过了很久才有反应,她把手放在唐哲脸上摸来摸去,唐哲受宠若惊刚想吻上去就听见她说:“唐医生,我是不是瞎了?”

唐哲:“……”

十五分钟后,唐哲个医生交流完毕,当天晚上他们就转了院。回到原来的医院检查,得到很不幸的消息——晚晴颅内出血扩大了,不能再用药物刺激吸收。

那位主张手术的医生冒出来:“我就说了,迟早要开刀的。”

唐哲双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做了个祷告的姿势。闪瞎人眼的不是他那双又白又修长的手,而是手腕上那块比一套大平层还贵的表。他沉默不语的时候没人敢拍板,那位医生说完还要看他一眼。

另一位年长的美国专家也说:“目前的情况非开刀不可了,等血块自行吸收时间无法估计不说,如果移动,还可能有其它并发症。”

“下面来定手术时间。”唐哲面无表情的发言。

“我们要先经过病人同意吧?”

唐哲:“不必,我可以替她做决定。”

“那…”美国专家说:“那就越快越好吧,先跟团队商量一下。”

唐哲:“好。”

出了会议室,唐哲解开了衬衫的两颗扣子,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他才回到晚晴那里。

晚晴睁着看不见的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唐哲清清嗓子:“你…饿吗?”

晚晴朝他的方向‘看’去,露出了个微笑:“饿了,好想吃肉。”

唐哲脸部肌肉放松了一些:“我这就订外卖,吃牛排好不好?”

晚晴点点头,还在冲他笑,看起来有点傻。

唐哲心疼的一塌糊涂,他认命地叹口气,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别怕,又瞎又蠢我也不嫌弃你。”

晚晴对他忽如而来的温柔一时适应不过来,她理解成:“治不好了吗?我真的瞎了?”

“不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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