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喝醉了沉沉睡去,所以没有看见他眼中瞬间柔和的眸光,像极了此时天边朦胧的月色。
第二天,清嘉在宿醉的痛苦中醒来,陈巘早已不在身边,但是桌上有清淡的早餐。
清淡的绿豆粥,腌制好的酸辣萝卜条,一张葱花饼,还有两个煎的嫩嫩的鸡蛋,看起来既丰盛又有食欲。
虽然头还有些疼,但清嘉这个时候肚子早就饿啦,小心的下了床,床边的炭火盆上架着铜壶,盆中炭火未灭,可知壶中水还热着,不用多想就知道是陈巘做的,心里也觉得暖呼呼的。
洗漱,用饭,小心的把昨日的凤钗收拾起来再随便将头发一绾就出门找陈巘去了。
谁料刚一踏出房门就瞧见陈巘此刻正坐在前院的石桌前,桌上一壶清茶,两碟点心,而他面对还有一个人也是一身戎装打扮,两人似乎在说着什么。那人一直在说话,大有滔滔不绝之感。陈巘表情清淡,但目光倒是有隐隐的喜悦,可见也是友人来访,不甚欢喜吧。
两人见清嘉在门口那里探头探脑,陈巘看得心头一阵柔软,起身过来将她抱了起来,清嘉吓了一跳,虽说自从清嘉受伤之后,这样的动作早已习以为常,但这次有外人在啊,清嘉害羞的不行,小声急道:“有人看着呢,快把我放下来!”
陈巘倒是不以为意,淡淡道:“那就让他看。”
于是不顾清嘉的挣扎将她固定在怀中,桌边的李达也早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笑道:“这就是弟妹吧?”
清嘉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称呼自己,连忙从陈巘的怀中探出头,一双水灵灵的桃花眼就这么眨呀眨,真是要将人的心都揉碎了。
她没好意思回应,倒是陈巘替她说了,语气细微责备却宠溺到不行:“她前些日子不小心把腿给伤着了,现如今有些行动不便,让你见笑了。”
这话说的客气,但是那股子心疼劲儿真是要满满的溢出来了。
李达虽然没有娶过亲,但是认识陈巘那么久,一直都知道他十分的疼爱和思念家中的妻子,他最开始还不以为然,但如今见了才知两人感情真是十分的好。
彼此之间的情意,纵然是旁人不甚了解也能轻而易举的从他们彼此对视的眼中看出来。
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陈巘的时候,他那一句略显轻浮的话就能激起陈巘的杀意,作为男人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占有欲,虽然平日里那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但对自己的妻子却有极其强烈的保护欲,对于他人哪怕只是隐约的臆想都不能忍受,可见是爱之深切。
清嘉也悄悄的打量着李达,只见他略微比陈巘矮了些,身子倒也算得上壮实,相貌平凡毫不起眼,但笑容可掬,让人丝毫的讨厌不起来,可见是个容易亲近的人呢。
她不好意思完全不回应,这才轻声道:“你好。”
说罢,赶紧又把头缩了回去,所以从始至终李达都未看清楚她的容貌,只感觉她露出来的颈脖和双手十分的白嫩,声音也是羞羞怯怯的,像是猫咪一样又轻又细。
李达突然知道陈巘为何在军营的时候老是担心了,这样娇弱动人的妻子放在家里,搁谁身上都难以安心啊。
清嘉此刻真是如坐针毡,凑近陈巘的颈边就是一口,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快放我下来。”
陈巘轻笑一声,依言将她放下,她这轻轻的一口倒是让自己有些难以言状的冲动,若非此刻有人真想将她压在床上好好的玩闹一番。
清嘉如愿的得了自由,理了理被弄皱的衣裙,李达这才瞧清了她的容貌,有那么片刻如遭雷击的失神,反应也是如其他人一般也是惊为天人,但碍于陈巘在跟前丝毫不敢多看,只能微咳一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以前他就觉得陈巘在男子当中,容貌气质当属绝顶,世间绝少能有相较之人。才貌双绝,文韬武略,诗词歌赋,思想境界,一般人均是难以望其项背。在知晓他早已成亲之后也暗自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与之匹配,不显黯淡。
如今才总算明白了,陈巘最开始的魂不守舍,在得知家中妻子受伤后的义无反顾是为何了。
若换了自己得了这么一位妻子,别说去什么劳什军营就是给个皇帝也不当啊。
在陈巘的简略的介绍下,清嘉知道李达原是他军中交好的同僚,素日里交情不错。
陈巘回家之后并不怎么讲在军中的事情害怕清嘉担心,纵然她问了好几次都是略略带过,这下有李达转述,清嘉听得津津有味,听到紧张要害之处的时候,面上一惊一乍,心里头也是又骄傲又担心。
李达也为陈巘高兴,越说越是兴奋,清嘉听得入神,陈巘在一旁看着她眼中尽是满满的宠溺,不时的为她撩起散落在耳边的碎发,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珍宝一般。
用过午饭,李达绕着这小山村走了一圈,瞧见栖霞山树木茂盛,虽然已是隆冬但却还是葱葱郁郁,于是便兴致勃勃的提议去打猎,若是运气好抓了什么野味,在院中起个篝火,晚上的时候烤着吃,喝上几碗烈酒岂不是美事一桩。
原本陈巘无意于此,好不容易回到家中,他只想好好的陪陪清嘉,毕竟她腿脚不甚方便,担心她有什么闪失。
但是清嘉一听他们要去打猎,眼睛瞬间放光,再听可以篝火烤肉更是兴奋不已,立刻替李达游说起陈巘来,撒娇道:“去嘛去嘛,这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