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嘉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当即就吓得有些腿软,听得柴封平这样说心中的紧张和恐慌并没有减轻,天哪,这是要做什么?莫不是真遇到了强盗不成?
“那,那你们怎么办?”即使怕得要死,她也知道独自逃生是要不得的,心中惴惴不安得很。
柴封平还算冷静,道:“夫人莫怕,这些人是冲着我们来的,真是抱歉连累夫人受惊了,待会儿我们将人引开,你只管离开便是,”顿了顿,道:“至于夫人的救命之恩,若今日还留的命在,他日定当报答,决不食言。”
清嘉有些着急,这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谁想着要什么报答了!
这群人看起来个个都像是不好惹的,她内心胆怯也晓得自己即使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万一落在他人手中反倒成了胁制,惹得他们掣肘不就好了。于是心中便打定主意,只要待会儿情况不对,自己便瞧准时机逃了去。
两方人马并不拖沓很快就厮杀纠缠在一起,柴封平他们有意的将那对人逼退,好留给清嘉逃跑的机会。
清嘉心里也拿捏这时机,瞧准机会,转身就跑,迅速的没入了一旁被杂草和灌木遮掩的小路,一路狂奔。
她心里头也牢记着柴封平让她不要回头的嘱咐,只管闷头向前跑,直到力气用尽,实在无力再动才停下来。
双手撑着膝盖,弓着身子,汗珠不断的从额上滚落下来,嗓子也疼得很,每一下呼吸都扯着心肺一般难受。
“呼呼……”
清嘉不忘朝后看了一眼,见没人追上来,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大意,深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拖着疲软的双腿一点点的向前走。
只是没走多久,她心中一直挂念这柴封平五人,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对方那样凶狠若是不敌可怎么是好。
这样越想越是忧心忡忡,当即是恨自己不通武艺,太过无能,无论到了哪里都是别人的拖累,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唉——
清嘉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日头正大,自己本来方向感就不好,老是迷路,现在被这么一冲撞更是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如今连自己在哪儿也不晓得,该不会是离云城越来越远,背道而驰了吧。
现在脚下这条弯弯曲曲的小道像是没玩没了似的也看不到头,清嘉实在被热得狠了但又不敢在路上耽搁,且不说后面那些穷凶极恶的追兵会不会寻迹至此,自己也要赶快找处落脚的地方补充下食物,解决几日的住宿问题。
若要是等到太阳下山,那可就大大不妙了,黑夜往往预示着不可知的危险,尤其对于她这样的孤身女子而言。
正巧走过一棵柳树下,那茂盛的绿绦就这么温柔的垂下来,偶尔有微风拂过就摇头摆尾的,树下是一大片的荫蔽,瞧着就无端让人觉得清凉。
清嘉在树下休息,顺手就扯了一束柳条下来,手指翻飞,很快就编成了一个草环,待到休息够了往头上一戴继续赶路,虽然挡不住炙热的骄阳,但好歹挡在了眼睛上面,让她目视前方的时候不至于太刺眼,头也不容易感到晕眩了。
不晓得走了多久,明晃晃的太阳也似乎不那么难受了,这样一路走着终是走出困境,在太阳西斜,没入山坳之前,她远远的瞧见了一处茶棚,背后不远处隐隐约约似乎还有一处客栈或酒家,隔得这样的远也能瞧见那微微飘动的酒旗。
清嘉不由精神一振,这一路来的奔波和劳累似乎都有了指望,终是不用餐风露宿,担惊受怕啦。
这样想着步子也不觉加快,最后更是一路小跑至茶棚,喝了一碗茶又买了两个烧饼啃了,这才慢慢的朝客栈走去。
若说这是间客栈却委实小了点,顶多算是个吃饭喝酒的地方罢了,店家除去自家住的仅有两间客房,但却基本不租给客人住,说是性子喜静,店里只管酒饭不管住宿,每日打烊也早得很。清嘉好说歹说的求情,掌柜瞧她一个孤身在外的弱女子也十分的不容易,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那我们话先说好了,只能住一宿,明早就请您另寻他处吧。”
清嘉连连应允,保证自己只住一晚,明日一定离开,掌柜这才将她领上楼,让她挑了一间房住下。
一整天的赶路耗去的不仅是她的体力还有心力,拖着疲累的身子洗了个澡,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真是舒服极了,本该就这么美美的睡去但一回想到今天的发生的所有事儿,她又不禁担心起柴封平几兄弟来。
不得不说,他们全都是有血性的汉子,清嘉对于他么最后掩护她离开的举动十分感动。说到底,自己能够脱身也是仰仗他们的拼死相护呢。
思及此,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口,心中默念:佛祖,求您一定保佑他们平安无事啊。
清嘉为表虔诚还在心中默念起佛经来,谁知到念着念着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样马马虎虎睡了几个时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嘈杂声惊醒,细听之下竟是楼下除了大动静,这才赶紧起来穿上外衣悄悄的打开门朝外面一看,谁知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就吓了一大跳。
楼下灯火通明,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掌柜的和他的家人都蜷缩在一边,一副吓坏了的模样,更要命的是正有人往楼上来,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搜查什么。
清嘉惊得赶忙缩回了身子,抓起一旁的包袱就往窗边跑,蹑手蹑脚的打开窗户往下一看,距离地面大概有三四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