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过她,所以清嘉他这么一吼也是有些吓到,但一想到明明错的是他竟还对自己发气,更是委屈的不行,没好气的回吼:“我不是就在这里吗,你乱叫什么!?”
清嘉的眼睛红红,趁着雪白的肤色像只快要抓狂的兔子,好似他只要一旦妄动就要铺上咬上一口。
陈巘怔怔的看着她,竟是一时恍神。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直以来事事都为她考虑,为她周全,落到如今竟是被她这样不堪的指责,一时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在你的心中,原来我竟是这般不堪。”这话有说不出的灰心丧气,同时对于即使这样愤怒了却仍然无法对她发泄的自己感到深深无力。
我只有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样小心翼翼的守护彼此的爱情,换来的不是你同等的真心却是无端的指责。
他的表情甚是疏懒,心灰意冷之感尤甚,清嘉看了怒气稍减竟也有些怯怯起来,但一想到陆清宇今日可恶的样子瞬间又恶向胆边生,张牙舞爪:“那还不是跟陆清宇牵扯不清才惹出来的祸事,她就那样好吗,这么多年来都念念不忘!”
清嘉伤心极了,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么辛苦才守住的婚姻和爱情,眼看着夫妻团聚,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结果半路又冒出这么个旧情人来,这怎么能让她伤心欲绝。
陆清宇是她的姐姐啊!他怎么可以!
陈巘忍了又忍,再看清嘉却是更加变本加厉,终于还是崩溃了,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登时把清嘉吓呆了。
他的脸色好可怕!
清嘉以为他要动粗,哇哇直叫:“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
呜呜,她这是要挨打了吗?
陈巘一脸黑线,说真的,听着她说那些既没依据又没良心的话,他真想将她狠狠的打上一顿屁股,要不然整天惯会胡思乱想,那些话像样吗!?
但看她拼命的挣扎更是生气,他这还没做什么就一副惊慌失措,好似他是什么牛鬼蛇神一般,他有这么可怕吗!
清嘉这时候也知道自己好像是闯祸了,但心头又委屈的不敢示弱,只感觉他的手像是铜皮铁骨一般根本挣脱不得,他这才稍稍用力,清嘉就惊叫起来,赶紧用另一只手护住头,抽泣道:“我没错,你没有资格打我……”
陈巘闻言差点没有一口血吐出来,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要打她了?
真是忍无可忍!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门外拖,清嘉那是抵死不从,但怎奈力气跟他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清嘉爱面子不想在外人面前吵吵闹闹,这边还死死的扒住门框,一副死不投降的模样,陈巘倒也干脆直接扛起人就走。
清嘉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抓到的猎物一般,只待拨皮抽骨,堆上案板了,既是害怕又是羞耻。
不得已小声求饶道:“你放下我下来,我不跑了,呜呜……”
陈巘听了也知道她素来自尊心强,担心被下人看见了,她强烈的羞耻心会让她以后再也不踏出房门半步,这才将她放下来。
清嘉一落地立刻就老实了,果然任由陈巘拉着,一路上既是惶惑又是委屈,简直就想找个无人的地方将陈巘暴打一顿才好。
这么想着,七弯八拐的来到了祠堂,还不等清嘉回神就已经被他拉了进去。
这祠堂里面供奉的是陈巘的先祖们,清嘉每日都会来上香自然熟悉得很,但是他不知道陈巘来这么做什么。
但她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便有了答案。
陈巘将她带入了祠堂也不管她,径直来到祖先的牌位前。
屈膝,跪下。
一声沉重的闷响在这偌大的堂屋中显得有些厚重,那是骨肉与石板相撞的声音。
只见陈巘跪在了这一列列祖先牌位之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凝重,扬起右手,三指向天,沉声道:
“陈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陈巘在此发誓,还请各位先辈做个见证——”
清嘉已经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还来不及阻止就听他继续道:
“若我对陆清宇有任何旧情未了,非分之想,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两句话重逾千金,一字一句打在清嘉的身上,打掉了她的愤怒,委屈,伤心,不甘。
她呆呆的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一时间竟是愣愣说不出话来。
陈巘发完誓就起身,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声音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冽:“这样你可满意了?”
说罢,竟是看也不看她就径直走了。
清嘉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祖先牌位,一时间周遭静的可怕,这一刻,她仿佛彻底的清醒过来了。
但旋即又陷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难道真的是她误会了吗?
她问,可是无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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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了了,陈巘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自从由祠堂出去之后就进了书房直到晚上也没有出来,这样的情况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清嘉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里,这个时候她已经全然冷静下来了。
陈巘在祠堂的那些誓言,让清嘉一想起来就不由心惊,该是怎样的失望愤怒他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强调自己的清白。
清嘉懊恼极了,对于自己愤怒之下的理智全失十分后悔。
陆清宇的那些话简直就是个圈套,可恨的是自己竟然还蠢不可及的跳进去了,清嘉不怪对方的居心叵测,只怪自己的心不够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