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子的,小兄弟好快的剑,”那被围在最里面的吴天德在这时哈哈一笑,手中的刀亦是趁机劈中一人的胸膛,让对方哀叫一声,丢了性命。
短短的时间里,这三十余名黑衣人竟已折损了一半,剩下的黑衣人虽然仍手握着手上的武器,可眼中已无半点斗志,脸上的汗不断往下流,有几人嘴里牙齿格格地打着战,竟是被白夜的两剑吓破了胆。
染血的色空剑被白夜轻轻一挥,上面的血便被震落到地上,剑身又恢复原本那般清净。
白夜那张隽秀的脸上带着微笑,他一身短布青衫,站在一片倒地捂喉的死人旁边,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住手!两位已杀了我这么多兄弟,难道真想与我等鱼死网破不成?”带头的黑衣人见此局势,心中已生退意,头上黑色罩布下露出的一对眼睛先是深深看了一眼白夜,当即朝吴天德朗声说道。
“格老子的,明明是你们这些蟊贼先动的手,想谋害本官,现在见我和小兄弟厉害,便想就此罢休?我呸!”吴天德不屑地啐了口唾沫,嚷嚷道:“我看你们还是快些跪下来磕头,本官看在你们上有八十岁老娘的份上,或者还可从轻发落,否则的话,哼哼,我和小兄弟将你们的狗头一个个砍将下来……”
“小弟我也是这样的意思,”白夜笑道,环顾众人,“你们也配跟我和吴将军谈鱼死网破?别说是吴将军,就是我一人也能解决你们!”他手持色空剑指了指地上的几具尸体,正是被他先前一剑所杀之人,他当然有资格这样说。
“而且,我刚听见你们提到恒山派,是不是?”白夜将眼一眯,“看你们的打扮,想来这时去找恒山派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不如在这里我就为恒山派解决掉你们这个麻烦,再提着你们的人头去见恒山派的人,我正愁手上没有合适的礼物……”
话刚说罢,他便一举手中色空剑,纵步来到一人面前,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眼前剑光一闪,一颗脑袋便斜挂在肩上,白夜杀了此人后,手持色空剑在黑衣人群中游走,见到一人便是一剑,他剑法快捷无比,剑锋又极准,每出一剑便有一人闷声倒地,只是十步之间,场中的黑衣人竟又躺下了大半。
这场面看起来既可怖又可笑,仿佛这些黑衣人都是纸作的人偶,被白夜一剑戳倒一个,竟无一人能挡住他一回合。
纵是与白夜携手杀敌的吴天德,看见此幕也是心中一寒,只觉这刚认识的青年剑法之快,是他平生从未所见,若不是曾亲眼见识过林师弟演练过家传剑法,他恐怕已认为此人所用的剑法便是最近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的辟邪剑法。
那带头的黑衣人却已是舍了他朝着白夜扑去,显然此刻在那人眼中,白夜的威胁更大,再让白夜杀下去,别说是完成今晚袭杀恒山派的任务,便是想在这里全身而退也是空谈。
此人手上并无任何武器,全凭一双肉掌,只见他扑到白夜跟前,一个踏步出拳,拳头如大锤急速砸向白夜,却是抓准白夜出手后收剑之时,时机拿捏之准,哪怕此时是他敌人的白夜,心中也是暗暗叫好。
白夜大笑:“来得好,”他这时右手正在收剑,全身劲力欲发而不出,干脆往后连撤数步,用脚将地上的一具尸体一挑,将尸体踹向来人。
那带头的黑衣人此刻怒火满胸,视线被尸体一挡,根本无暇细想,一拳轰开自己兄弟的尸躯,眼前的视线总算恢复光明,却见那持剑的青年已在前方等待,横剑在前,见他过来便是一剑向他挥去。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白夜剑光闪动,与黑衣人头领相交而过,迈步欺身就到了此人身后,那人脸上黑色罩布被他近身刮过的疾风吹得哗哗作响,在场中众人尚未看清结果之时,白夜身后的黑衣人项上人头已无声滚落,颈上鲜血狂喷,飞快地溅了一地。
这一剑挥出,竟比白夜之前施展出的几式快剑还要骇人,如闪电似霹雳,剑至人头唰唰落。
眼见头领身首分离,剩余几人哪还有战意,竟是转身纷纷仓皇逃窜,被回过神的吴天德一刀一个,砍倒在地。
“吴将军,留个活口!”白夜张嘴刚喊,却见最后一人也被吴天德追上从后面砍倒,眼见是不活了。
无奈地一叹,白夜重新背起已经恢复干净的色空剑,然后才低身在刚死不久的黑衣人头领尸体上摸索起来。
此人身上倒无多少东西,只有一袋银两和一封被撕开过的信,白夜将信摊开,却是眉头一皱,发现这个世界的语言与他原来的世界并无不同,信上只写着短短两句。
“装扮成魔教中人,在仙霞岭对恒山派设伏。若是失败,到廿十八铺与钟镇等人汇合,再行其事。”
白夜照着纸上念了一遍,却是更后悔刚才没能阻止吴天德杀害最后一名黑衣人,此信上写的应是一次专门针对恒山派的阴谋策划,可信中行文谨慎,竟是没留下半点能透露出指使者身份的字句。
等等!白夜心中一动,将信拿起来重新看了一遍,将目光放到信上所写的钟镇名字上,嘴角渐渐扯出一丝弧度,觉得此次除掉这些人总算有些收货。
“吴将军,”白夜朝不远处归来的吴天德挥了挥手,那虬髯军官正一脸凝重地走回来,白夜瞧得仔细,发现被吴天德除去的几人,头上已被摘去了遮脸的罩布,顿时了然,心知吴天德果真认得这些人,否则见了这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