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有人闯入,林平之高声喝道:“什么人?”
这两人并不接话,样貌都是五十来岁,一人秃头,另一个人满头白发。
进门之后,他们行动迅疾,顷刻之间,秃头老者扑向白夜和令狐冲,白发老者已进到林平之身前。
对方左手朝林平之拍出一掌,右手抓向写着辟邪剑法的袈裟,意图明显,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
“休想!”岳灵珊虽然刚说过辟邪剑法是门邪道剑法,可她深知袈裟亦是林平之祖宗的遗物,她右手向后一探,欲从背上剑鞘中拔出长剑。
可此人两根手指却已向她眼中插去,岳灵珊只得放脱剑柄,两手高举上挡。那人左手连抓三下,破掉她的阻挡,接着狠狠击向她的咽喉。
岳灵珊大骇,只能后退两步,背脊己抵在木桌边,目睹此人逼退她后,左掌再次伸出,向林平之的天灵盖劈落,另一只手竟已抓住袈裟的下摆。
“林师弟,小师妹!”令狐冲在一边看见他们落入险境,伸手向腰间摸去,可他来时为了与白夜在福威镖局前顺利碰面,是一身小二打扮,自是不能带着长剑,这时他若要以一双肉掌御敌,却又怕会在小师妹他们面前暴露自己会吸星大法的事实,一时竟进退两难。
“令狐大哥,接剑!”白夜此刻却已将色空剑扔了过来,然后他躲过秃头老者的一掌,顺势退到祠堂画像下面。
那秃头老者本便是为逼他们不能支援另一边的林平之,见白夜见势退避,倒也不上前追击,却见白夜抛出的长剑,警觉地向令狐冲突去,右掌大力向他重拍过去。
此时令狐冲一把接过色空剑,来不及向白夜道谢,手上一剑挥出,如电闪雷鸣,向老者右肩刺去。
秃头老者倏地止住前冲之势,可他虽反应得快,临机应变及时,却还是被令狐冲一剑刺进右肩,当下发出一声惨呼,却咬着牙硬生生前进,色空剑的剑身一路穿过他的右肩,直到卡在他的肩胛骨里,发出一阵让人悚然的骨裂声。
令狐冲何曾料到老者这般应对,大惊之下想要拨出色空剑,可长剑只从此人右肩拔出一半,竟然再也拔不出来,那人痛得脸上青筋四露,却还能狰狞一笑,左掌向令狐冲身上劈去。
不料他的手掌刚和令狐冲身体相撞,便觉全身内力立刻从掌心中倾泻而出,再也收束不住,不由得惊怖异常,想要大叫,可是他张大了口,却发不出半点声息。
白夜在后面见此情景,知道是令狐冲施展了那门能毁人内力的吸星大法,当即眼睛一眯,冲到老者身前。
他这一前冲当真如飞鹰掠空,一下子由极静转变为极动!
只见他一把握紧深刺入老者右肩的色空剑,发出一声大喝,带着令狐冲的手一同使劲,将剑沿着里面的肩胛骨斜着往老者的心脏部位划去,剑锋瞬间穿过肋骨,直插进老者的心房。
一刹那间,秃头老者如遭电击,嗓子发出哧哧的哀鸣,却是脖子一歪,就此死去。
只见色空剑刺进的那道深深的伤口处鲜血横流,但白夜脸上没有丝毫得色,因为另一边的白发老者已从林平之手中扯下袈裟,回头见同伴殒命,哪还不知令狐冲和白夜的厉害,立时抓住林平之的手腕,用力一拍,将他推向过来的白夜和令狐冲身前,借着阻挡的一息时机,转身就飞身扑出祠堂,跳墙而逃。
“令狐大哥,你快追,不能让此人逃脱,我留下来照看林师弟,”白夜搀扶住林平之,见他因受了老者一掌,嘴中不住呕血,赶忙叫道。
令狐冲知道此间以他内力最为深厚,轻功最强,一听白夜提出,当下点头出门,跟随老者其后,跃出墙外追去。
“小林子,”却见岳灵珊从木桌边跑过来,她见林平之口中吐血,不禁发出哭声。
“岳姑娘,林少侠还有救,你快回去找华山派的人来,”白夜扶林平之坐下,接着从怀中迅速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药丹给他服下,“这是我师门的救命伤药,能保住林少侠一命,但他伤势很重,恐怕还得岳掌门出手才行。”
岳灵珊此刻早已六神无主,听白夜所言,哪里还会多想,见白夜拿出丹药给林平之服用,又用手抵住林平之后背用内力为他疗伤,当下信了白夜的话,转身夺门而出,往福威镖局的方向疾奔而去。
不到半会,这间林家祠堂里,只剩下白夜和林平之两人。
“林少侠,跟着我的内力快快调息运功,我给你服下的白云熊胆丸,药效很快就会发作。”
“剑谱,我林家的辟邪剑谱!”林平之服药后稍有好转,可他却接着发出凄厉的吼声,他刚刚才得到家传的辟邪剑谱,哪知下一刻就被他人生生从手中夺去。
他吼出这声后,身子连晃,哇的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垂头昏了过去。
“林少侠!林少侠!”白夜连叫几声,见林平之昏迷不醒,知道是那枚白云熊胆丸已经产生效用,恒山派的白云熊胆丸药性虽猛,可服用后往往要昏晕半日,他自己曾吃过,知道林平之是真的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他放下为林平之抵背疗伤的双手,眼中闪过异色,弯下腰,把林平之先前死死抓着袈裟的那只手板开,虽然袈裟被人夺走,可林平之食指与拇指缝隙之间还夹着一块衣片,正是袈裟残留下的一角。
他没有将衣片从林平之两指间拿走,只是将这只手举高往烛光的方向一照,发现衣片上的字迹正是辟邪剑法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