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还不是说林知梦撒谎吗?怎么突然就……”
在玉惊鸿身边,那名手持双矛的大汉听见白夜要跟林知梦一起走时,不免有些纳闷道。
他刚匆匆了解了方才在他们与白夜交手时所发生的事情,知道白夜已经不再是他们要擒杀的命犯,而是被三公主一纸黄绢征召,从此彼此都是官家之人。
至于今日被白夜杀死的那几名二品高手,只能怨他们命不好,想必他们背后的势力得知了发生的一切后,也会想办法重新与白夜修好,毕竟死去的二品高手怎样也不值得他们去与三公主的人结下深仇。
他们或许会嫉妒、会忌恨白夜成为此次林知梦回到锡兰后,为三公主招揽的第一人。但无论他们底下的心思如何,在明面上只会想尽方法与白夜保持和睦,因为如今的白夜背靠着当朝三公主,已不再是原来可以任意抛弃的棋子。
尤其是打着清理门户大义的昊山剑院,在此役折损了数名二品高手,恐怕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捏着鼻子认了。
有执法队员带着玩味的表情,回头看了下杨林,这位昊山剑院高层岳长老的大弟子,此时面色煞白,想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这刻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队长说得没错,今天我们的确是来看了一场好戏,”那名之前还在拼命射发暗器的人哼了一声,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白夜。
只有玉惊鸿不露声色,既没有因执法队的行动最终功亏一篑显出怒色,又没有出声去附和队员们阴腔怪调的话,只是默默注视着林知梦带着白夜从他们眼前慢慢离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林知梦和白夜的身影消失在街巷的尽头时,他才一挥手,道了声跟我进去搜,便众人抛下不知所措的杨林,闯进昊山下院,找寻起白夜说的几人。
杨林这时可顾不得去想他们进里面做什么,也没时间去恼怒玉惊鸿这次怎么不说要征求此地主人的同意,便直接随便入内了。
他现在满脑子充斥着回去怎么向昊山剑院的高层交待今天发生的事情,几乎能够想到私自采取行动的他和徐明,以及作出违背门规逼白夜交出剑法的师傅,在这之后会受到怎样的责难。
当杨家的客卿回到他身边时,他依旧愁眉不展,一想到自己背后的杨家也卷入这场风波中,更是懊悔万分,深恨自己听从师傅的命令,落入这般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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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夜,他与林知梦出了昊山下院,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在后面的他意识虽还保持清醒,却恨不得在此地就用碧水剑将林知梦刺个对穿。
执法队中有人纳闷他先前还是一副不相信林知梦的口吻,冷声说她撒谎,为何下一刻就愿意跟林知梦走。
那是因为背对着众人,朝白夜走过去的林知梦,向白夜展示的,一样放在她拇指和食指间的东西。
那是属于白夜师傅身上的,一片用凤仙花花汁染过的指甲,上面顶部还带着血,分明是活生生被拔下来的。
即便当时只是匆匆一瞥,白夜也能认出那是师傅的指甲,上面的颜色,只有用师傅的配方才能染出来。
师徒传承,仅次于血脉传承的关系,而且从小是被师傅收养,让白夜在见到自己最在乎的人的生命可能危在旦夕的警示后,只能无条件放弃他原本的计划,虽然用林知梦万万不能想象的方式向玉惊鸿传递了消息,但这与预想中的结果千差万别的情况,接下来会如何发展,在师傅已身在狼窝的前提下,他只能告诉自己要忍耐,直到找到机会,能保证他带师傅从林知梦手中逃出去的机会……
“你一路上不说话,是不是在想一剑刺死我?”
却没想到,在白夜强自入神思考出路的时候,林知梦突然回头向他说道。
她问得轻描淡写,仿佛就像是在问吃饭了吗,可正如一把尖刀深深砍在白夜的心上。
“别担心,”她神色仍是那样冰冷,“我没对白雨清作什么,这片指甲也是她自愿拔下来当作信物的。”
林知梦接着道:“以前从未与你师傅白雨清见过,可昨夜一遇,才知只有她那样的人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弟子。邀请她作为林家的客卿,我还深怕埋没了她。”
白夜没有说话,他尽管眉头紧蹙,牙关死死咬在一起,青筋在额间暴露,可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冷漠地看着带路的林知梦。
“你知道为什么执法队肯放你走?”林知梦明知这时的白夜一点就炸,可她仍絮絮叨叨说着,尽情挑动着白夜的神经。
“因为我拿出三公主的谕旨,告诉他们你已经成为三公主的人,我替三公主招揽你入府。”
她带着白夜在一辆黑色马车前停下,踩着车夫搬来小凳子上了马车,先一步进入里面。
“……”白夜看了眼那名驾车的外表憨实的车夫一眼,才跨上马车,挑开帘子入了车厢。
车里面,林知梦已端坐在中间,她用手指了指左前的位置,待白夜坐下后,她才从旁边放着的一个隗木箱子里,拿出一枚锦盒,打开盖子,一枚如龙眼般的土黄色药丸躺在那里。
“吞下去。”
她捏着药丸,递到白夜的面前。
“这是来自南竺的噬心丹,你服下后,只需半个时辰,等外面糖衣溶解,里面的噬心蛊自然会醒来,很快就会沿着经脉窜到你心脏上。”
她没有等白夜先吞下,反而是先讲述这枚药丸的作用。
“你若是不听从我的命令,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