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尘越走越慢,他总觉得在见人之前得先打听打听这位腾王的底细。于是他转头问那为首的抱琴丫鬟,道:“……那个,丫头……”
听了邵卿尘的话以后丫鬟娇笑道:“公子,我是半夏。您以后记着,抱琴的是半夏,执扇的是紫苏,打香的是白薇,端茶点的是桔梗……”说完姑娘又掩唇笑了笑,接着道:“公子,我们都知道,您只是记不得人脸,久了就能分清了,您慢慢来。”
邵卿尘:……连这脸盲的设定都是一模一样。嘿,日狗了,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邵卿尘道:“那个,半夏啊!这位腾王,是来干什么的?”
半夏娇笑道:“当然是喜欢公子啊!这世上喜欢公子的人那么多,王爷虽然是英雄,可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我们家公子可是这天底下一等一的美人,旁人想见美人一面都难,腾王能邀约公子,那是王爷之幸。”
邵卿尘:……原来他这一世的设定是花魁。
嗯,一个会武功,又作,品味又差的暴力花魁。什么衣服不比这跟只火鸡似的大红锦袍好看?仿佛天天都等着出嫁一样,品味也真是差到极点了。不过人家是花魁,肯定得打扮的艳丽一点。但这一点邵卿尘就想不通了,武功那么好,灵力那么高,当什么花魁?
邵卿尘再一想,却也没什么不对。因为花魁来钱快啊!要知道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一定功夫好就会赚钱,可能还不如人家花魁露个脸赚的多呢。
再往前是一片宽阔的大庭园,这回园子里种的不是草药了,而是一大片热烈开放的各色名花。花色浓烈鲜艳,和这身大红锦袍很搭,十分符合这位花魁的品味。香气一阵浓似一阵,闻得邵卿尘有点晕乎乎的。
再往前便是一个敞开式的会客厅,厅堂垂了缦帐,不用说了,肯定是大红色!这入眼的复古红,让邵卿尘觉得自己扮演的这个花魁应该是个恨嫁结婚狂。
半夏和紫苏打了帘子,邵卿尘一掀衣襟下摆,抬腿迈了进去。厅堂之中一派奢华古意,红色系羊绒地毯也是花团锦簇,就在地毯正中,背对着他站着一名身著乌沉色盔甲腰悬佩剑的魁梧男子。男子似身高八尺,肩宽阔背,窄腰长腿,从后面看,是个十成十的好身材。邵卿尘上前绕过男子来到他正前方,两人刚打了个照面就双双愣住了。
对方立即上前握住他的双手,压制着的声音里难掩激动和担忧,对方低声道:“师父!果然是你!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你怎么会在这儿?”
邵卿尘仔细一看那位腾王,不正是他的大徒弟迟尉吗?这一切把他越弄越糊涂了。他回答道:“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儿?我醒了以后就出现在这里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什么时候成了什么腾王了?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自己是谁。就知道是个疑似花魁的火烈鸟,你那边的信息多不多?”
迟尉听了邵卿尘的话以后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师父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什么叫是个疑似花魁的火烈鸟?杏林武圣琴魂,人之龙凤杜仲,可不是什么疑似花魁的火烈鸟。
邵卿尘看了看后面那几名模样俊俏的小丫鬟,说道:“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咱俩交换一下情报资料。”于是邵卿尘吩咐半夏带他们去了路上经过的一处幽静的凉亭,亭前荷花娉婷荷叶翩跹,蜻蜓斜立浮萍悠然。几个丫鬟在邵卿尘的吩咐下把茶点香炉等物放到石桌上,又给邵卿尘铺了软垫方才退去。
待丫鬟们走远了,邵卿尘才终于呼出一口气,对迟尉道:“这个角色设定太让人难以忍受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咱俩这是双穿了?穿到什么时代了?你那里有什么可靠信息吗?”
迟尉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了解的情况其实也不多。只记得自己煮了霄夜端给师父吃,结果师父一开门我就晕过去了。接着醒来后就来到了这里,随从管我叫王爷,遮遮掩掩打听半天才知道原来我是皇帝的亲弟弟叫商陆,是什么枭骑腾王。昨天刚从战场上下来,快马加鞭回来见一个叫杜仲的人。这个人是武圣琴魂,还是天下第一美……是腾王商陆的……心上人……”
邵卿尘:……
“这是让我们来演角色扮演的情景剧?即使是演情景剧至少也要有个剧本吧?”邵卿尘一脸的无语,抬头看了一眼顶着迟尉的脸的商陆,心情十分复杂。迟尉的角色设定尚可接受,说什么也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可他这个天下第一美人是什么鬼?怎么听怎么像花魁,看这品位,还不如花魁呢。
迟尉低头想了想,道:“师父,您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邵卿尘道:“和你差不多,我听到你敲门问我吃不吃霄夜就去给你开门。可是门一打开我就闻到一股香味儿,对,就是这香炉里飘着的香味儿。醒来后我就在这里了,身边围了四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长的都还挺漂亮……”
迟尉:“……师父。”眼中的神色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邵卿尘单手搭在迟尉的肩膀上,说道:“吃醋了?有小姑娘现在也没什么用了,为师现在对小姑娘硬不起来。”
迟尉:“……师父……”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邵卿尘道:“不是有一句话叫已经弯了的男人是直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