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佳音不禁是蔚然感叹,“这才真是,原以为久的不能再久,其实不过是短短一瞬啊。”
胡清惠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不管当时那一个多时辰,你我诸人是如何的难熬,可现在都已经熬过来了,既是安然度过了劫难,那我们都应该感到高兴,对不对?”
她手拍在蓝佳音手上,蓝佳音顿时便呲牙咧嘴,神情扭曲,她大口吸着冷气,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对,对......你说的对!”
“......可婉婉,你能不碰我的手吗?”
“我的天哪,又酸又麻,跟针扎死的,难受死了!”
胡清惠登时大惊失色,连连道歉,手上的扇儿摇的可欢,“哎呀呀,我忘记啦,箐箐,你还好吧?”
“要不要请大夫来......”
“别,咱再别折腾了,你记得别再碰就好了。”蓝佳音慌忙阻止,经了昨夜,这些人宛如惊弓之鸟一般,这边再邀请大夫,娘亲多半又要被吓的不轻。
她苦笑着对胡清惠说,“快坐下吧,站着不累吗?赶紧说说后来都发生什么了?”
胡清惠连连点头,乖乖坐下,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都一一道来。
原来,沐世子人家是有底气的,看着他是带了几名护卫离开,可其实呢,早就派人,在大原游击将军那里搬了救兵的。
胡清惠虽然不好讲话说的太直白,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说,这位姓刘的将军,明里是大原的将军,实际上,却是听沐家的指挥。
无形中,却就有了沐家收买将领的嫌疑,这顶帽子着实扣得太大,胡清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傻乎乎的点明呢?
沐凌铉有了这么一个大助力,害怕个什么?
趁着马贼两边出击之时,便领军攻山,一举破了山寨,本来沐凌铉还在奇怪呢,“怎么这起子毛贼,现在实力降低了这么些?”
真心觉得还没怎么出力呢,寨门就已经破了......
但随后便在留守四当家的口中得知,之所以他们这么快就获得胜利,是因着大当家的夫人太过贪婪的缘故。
她得知这起子肥羊的家眷体己全在小岩山,想到京中贵夫人富贵奢华的派头,那叫一个心痒难耐,再等不及当家的得胜归来,便让自家娘家兄弟,挑选人手,去将小岩山拿下。
虽是些乌合之众,但胜在诱惑大,引得好些贼人同去,人多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
大当家夫人满心以为,不过一座小小庵堂,二三十名家丁护卫,咱去了两三百人,就算一人吐一口唾沫,淹也淹死了!
哪曾想,她心心念念的首饰宝贝没盼回来,却来了沐凌铉这个大杀神,她一个错误的决定,端的把自家男人几十年的经营都给葬送了。
沐凌铉一听小岩山被围,整个人都傻眼了,恐惧,瞬间将他团团包围,这位连口水都没喝,便赶紧带着人直奔小岩山。
好在刘将军提醒了一句,“蓝大人还在老虎涧,那里也不容有失。”
他这才又分兵去援,还好沐世子赶来的及时,二进院这才得到了最终的胜利。
胡清惠说,“你知道吗?原来咱们前几日借宿的清溪镇,里面有马贼派去的眼线,原本是冲着那几家刚发达的富户去的,没想到,意外得遇了咱们几家人。”
蓝佳音这才知道,庵堂被围,竟是阴差阳错的结果。
而那位贪污的陈县令,不但和马贼有勾结,甚至还娶了二寨主的妹子为妾,两家结了亲,又一同发了大财,彼此间的情分还真不低。
陈县令宠爱小妾,还答应二寨主,等他到了南边安顿好,便请二寨主过去,在西地抢劫,少遇大户,可要是到了富庶的南方,那简直村村都有肥羊,有财何妨大家一起发?
因此上,抓了陈县令的蓝明东,简直就是断了二寨主发财大梦的大仇人,再加上她妹妹和侄儿连夜逃出,在他耳边又哭又求,这才说的二寨主答应,将陈县令救出。
有了想报仇的二寨主,还有贪婪成性的大当家夫人这两个原因,这才有了今番蓝家男人,女人都被马贼盯上的事儿。
所以说,因果报应,果真不假,世上的事情,大多都是这样环环相扣,事事相连的。
蓝佳音靠在松软舒适的绣花软缎大靠枕里,呼吸着带着熟悉花香的空气,明白了前因后果,这才想到,“原来昏迷前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
她不禁想起晕倒前,曾同时看到沐凌铉和林怀德两人的脸,可这俩人明明不在一个地方,又怎么会同时到达庵堂?
心里不由还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那会我跌了下去,也不知道是他们俩谁接住我的?”
现如今唯一能确定的,那就是当时在耳边喊她音音的,正是沐凌铉本人,至于这位为什么不喊自己箐箐,而喊音音,蓝佳音私心里想着,多半都是咱们的沐世子,不愿意和某人喊相同名字的缘故,所以干脆自己单独叫一个名字,倒也与众不同。
说白了,就是要表明‘特殊’两个字罢了。
蓝佳音心里虽有几个疑问,但都是羞于启口的事儿,这会当着胡慧清的面,她再想知道,也是不好意思问出口的。
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忍了,到晚上,问问锦珠也是一样的。
因着昨晚事出紧急,且又性命攸关,蓝,胡两家没有一丁点的藏私,也不敢藏私,是以派出大部分的丫鬟婆子,全都在院子里帮忙,在那种乱糟糟,刀来剑往的局面下,受伤的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