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前有诚王,后有金阳公主,左有崇北侯府,后有宣平侯府,简直就是四面围攻,许明云被端端正正的夹在中间,受为难的程度可想而知。
当然,许明云不是出入官场的毛头小子,这个官场上的老狐狸和林怀德相处了这么些天,他早就看出来,这位年纪不大的郡王爷是个人才,谈吐不俗,言之有物,绝非池中之物,那里又敢得罪似这般有大好前途的皇亲贵胄呢?
许明云也怕林怀德的心里不痛快,回头提笔就是一封告状信送回了京,暗戳戳的给他穿小鞋啊。
随即又是殷勤的请郡王赴宴,又是打开库房,搜罗了不少的古董珍玩,整齐的装了箱子,巴巴的遣心腹幕僚给林怀德送了来。
林怀德被他这奴才嘴脸气的真够呛,奔波了大半天,最终却只弄来几箱子死物,连王友志的皮毛都没蹭到,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心上人和昏迷不醒的好友?
回到别苑闷头就睡,却不忘让林安时刻关注蓝宏森院子里的消息。
这不,那边厢蓝宏森刚刚苏醒,这边林怀德很快就得了信,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胡乱用冷水洗脸,醒神,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便赶紧一路小跑的过来了。
谁知道,他才一进门,就听到姐弟俩的对话,刚放下的心,嗖的一声,就又给提起来了。
蓝宏森闻声去看,这不扭脸还好,一扭脸房间都在颠倒盘旋,当即‘哎呦’一声,闭着眼睛捂着嘴,窝倒在牀上。
蓝佳音被他吓的连声呼唤,就见蓝宏森有气无力的抬起胳膊,胡乱晃了两下,示意自己没晕,但却是实在没精力说话了。
蓝佳音出了口长气,几步便走到门口,一叠声的唤人去请老大夫,只觉得等的花儿都谢了,才堪堪等到了一路小跑的老先生。
问询而来的蓝明东恰好和老大夫碰了个正面,两人也顾不上寒暄,随意的拱手见礼,便赶忙进屋看蓝宏森究竟是怎么了。
眼看着老大夫,伸手搭在蓝宏森的腕上,闭目凝神,屋里的人,从蓝明东起,一个二个的都是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多出,唯恐老大夫再诊出别的什么不好来。
所幸,蓝宏森到底是个有福气的,老大夫左右胳膊接连换了两次,这才抚须对蓝明东微笑道:“没事,没事,老大人尽管放心,令公子现在头晕恶心,都属于正常现象,一般人的头上受伤后,多会都会伴随这种症状。”
“先将昨日排淤消肿的方子再用一天,巩固下病情,明日请过脉后,老夫再换个新方子调理。”
“此种症状,只要不恶化,三五七日自会消失,到时候就又是一位活蹦乱跳的儿郎了。”
听着在场诸人颇为齐整的叹息声,老大夫暗道这家人彼此间倒是情真意切,心里大觉温暖,笑着指了指身边伺候的小徒弟,“此乃老夫的关门弟子徐裕民,虽然年纪不大,但在医术上,已尽得老夫真传。”
“公子既已醒来,老夫也就没有长留的必要,为了以防万一,就让他留下照看公子几日吧。”
这可真是再妥当没有了,蓝明东大为感激的抱拳谢过,又命人包了不菲的诊金,亲自将老大夫送了出去。
路上又诚心相邀,请老大夫一家改日来雅苑做客,言语温和,态度亲切,倒是把老大夫感动的不轻,说话间也不再是刚开始的敬畏,颇有几分亲近。
眼看老大夫对自己的态度,一日比一日有所不同,蓝明东大觉满意,按这样交往下去,他心里想的事情,估么也能够办成了。
蓝明东回来时,正好在院门口遇见一头薄汗的沐凌铉,这位今天可不是睡过了头,他可是天不亮就起来,带着人到附近转悠寻地方好搬家。
打算卡着点,现在附近看一看,若是没有,下午就再走远些,反正是不能耽搁回去照顾蓝宏森,其实,还不是操心蓝佳音一夜未睡,想早些去换了班才好。
许是霉运过完了,好运便跟着霉运的尾巴来了,沐凌铉还没走太远呢,便有一座幽静的小庄院出现在眼前。
虽然这院子看着没有太守的雅苑大,但是半人多高的院墙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
院子里更是满目苍翠,所有的雕梁画栋都被这片浓厚的绿色所包围,偶然才有那么一抹屋角,一出挑檐很是调皮的露出那么一丁点,看着就觉得通身舒爽!
女人不就是爱个花草,喜个雅静么?
这地方很是符合要求啊!
沐凌铉当下就拍了板,“就是这里了!”
“有仁叔,还得劳烦你去见一见主人家,不论怎样,一定要把院子给定下来,多少银子咱们都要了。”
“你也看到了,雅苑那是住不下去了的。”
梁有仁拱手应是,辞别主子,带着几个小厮长随打马上前。
这位本是梁文玉的陪嫁管事,这次趁着沐凌铉进京看望外祖一家,他也跟着一起,去看看他兄长,子侄,顺便打理主子的一应庶务。
出京时,沐凌铉有事要办,他带着一部分人和小主子分开走,直到小岩山事必,这才明打明的和主子会和到一起。
和梁有仁精通庶务相比,沐一恐怕更擅长杀人放火这一行当,让沐一这样的人兼职管家,才真是要人命的差事呢。
这不,正牌管家到了之后,沐一立马火速交接,将一应事物全都交付到梁管家的手里,算是落了个轻松自在。
今儿沐凌铉也跟着一起出门,他们两人倒都跟着出门了,可实际到了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