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德邤这会脑子里,只有蓝佳音旺夫,弥补了沐凌炫原本缺憾的这一句话,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推着广德再算,“你看看他们俩在子嗣上如何。”
“嗨,你这人,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答?”广德大师不乐意了,人家也是西地有名的得道高僧好不好,你看你这慢待的!
沐德邤瞪他一眼,“你先算,算出来了,我再慢慢给你说,这哪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这有啥算的?一看就知道,儿女双全,多子多福啊!”广德大师一语断定,还不忘记挤兑这位一句,“可比你那时候顺当的多得多。”
岂料沐德邤一点不生气,一迭声的感叹,“那就好,那就好,就怕这俩孩子又走我和他娘的老路啊。”
广德大师闻言抿了抿嘴唇,想到好友年轻时受的那些罪,到底没有再说不好听的了。
沐德邤许久没来安福寺,这又马上要去边关,因此,也想着和这位儿时的好友,好好的说会话再走。
就麻烦广仁大师,让人做一桌最好的素斋送过来,他们俩边吃饭边说。
少不得将最近侯府的事情,都告诉广德大师知道,广德大师听完长出一口浊气,颇为感慨的说,“我这会说,你可别往心里去,你知道吗?去年我看你的面向,家有血光之灾,唯有东方可解,所以才极力让阿炫去了趟京城。”
“看看,化险为夷了吧?”
“现在老大被关起来,总比死了好,你呀,以后就放手吧,阿炫是个厉害的,他肯定能把身上的担子给担起来的,你就不要再插手干涉了。”
沐德邤点了点头,他也打算就此收手,给老大求个善终,护着他的妻儿平安也就算是尽了为父的心了。
临别,广德大师还给他安了安心,“回去就给孩子们把亲事定下吧,不过定亲宴可以和庆功酒一起摆,双喜临门,乃上上大吉。”
“切记,此行不要再拘束阿炫,让他展翅高飞,大展身手去吧。”
广德大师碍于天意,不能把话说的太明,可沐德邤完全明白他的意思,心中高兴,但丝毫不敢流露,生恐走漏了风声,反而使事情有了别的变化。
可以说,给两个孩子合八字的结果,两家人都是非常的满意,但底下接着的纳吉可不是小事,梁文玉一心要给儿子办的红红火火,一点都不想仓促应付,但明显时间有限,很难两全,当下就犯了难。
沐德邤心中有底,趁机便跟夫人建议,“不如等年底戎狄犯边过后,咱们再一心一意的给孩子行订婚之礼。”
梁文玉想想也是,国事为重,家事为轻,先把一年中的大事情应对过去,才好安心的给孩子们办大礼不是?
她为这个,还专门去和蓝明东夫妻俩商量,这对夫妻本就是明理之人,蓝明东的爱国心也不比沐德邤少一点,夫妻俩很是支持他们的想法。
都觉得,不能让私事耽搁了国事,反正两家也算是口头上有了婚约,蓝佳音也还小呢,几时订婚都能成,也不在乎晚上个把月。
长辈们的意见统一了,可把沐凌炫给憋闷坏了,尚记得,当初和父亲以大哥的小命做交易,来换取他和蓝佳音的婚事时,老爷子点头也点的挺利索啊,可怎么现在沐逸山都到南山跟下休养了两个月了,自己和蓝佳音的婚事,还是不能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
宣平侯府的下人们,最近都觉得自家世子爷脾气特别的大,搞不好一句话没说对,他就不吭声了,用俩又大又亮又深沉的眼珠子盯着你看,不把你看得全身虚脱,决不罢休。
这一来二去的,底下来回禀事情的,就都开始想招数了,年纪稍长的,便拉着沐一喝茶聊天谈心事,末了,沐一就成了这边的代言人。
年轻些的,就去找沐虎,找这位办事就更好说话了,没别的,你只管捡小时候穿开裆裤时的经历,声情并茂,勾肩搭背的来上一段‘想当年,你我兄弟如何,如何......’
得,事情就算是妥了。
也不怪这些人都盯上了沐一,沐虎,实在是沐一的资历老,又是沐凌炫看中的人,大家都传言,沐一是将来代替沐乐山,给新侯爷做侯府大管家的人,只看平时,沐凌炫再怎么生气恼火,也不在沐一跟前发火,众人又岂能不知道他在世子爷心中的份量?
而沐虎呢?这位可是厉劫归来的,在外头吃了三年的苦不说,打小还是和世子爷一起长大,只看沐凌炫因着他和沐宝的往事,便三年身边都不提拔一个长随伺候,这份情谊,谁能比拟?
就这样,往日里人来人往的景象被沐一和沐虎两个人回事代替了。
一天两天的,沐凌炫还没觉什么不对,可是一连三五天都是这样,沐凌炫纳闷了,斜着眼睛问沐虎,“怎么?爷身边的人都死绝了?只剩你和沐一两个人了?”
沐虎自打回到宣平侯府,和家人相认,被亲情包围,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很,不过两个月的功夫,身上的戾气便消了不少。
对待别人虽然还是寒风般凌厉,可对待沐凌炫,基本将少年时的做派又恢复了个五六分。
这会他一听沐凌炫发问,也不着急,笑嘻嘻的说了句,“要是世子爷您把出气的对象,换成府外的人,那您身边的人立马就变多了,也不用只看着奴才和沐爷的脸倒胃口了。”
“哼。”沐凌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