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黑大王的心思活络,保不齐过几年又是一个霍姆大王,倒是巴大王本性忠厚,大祭司明智心善,用他们来辖制黑大王,是可行的方案。”
别看这会沐凌炫和巴大王,黑大王亲密无间,比亲兄弟还亲,可他心里其实明白的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现在和两族交好,是情势所需,能否握,说句不好听的,戎狄人崇尚武力,只敬服比自己强大的存在,若想两族和平共处,就必须有一场全方位的大胜才行。
想到周水渠兴建的顺遂,一路上多少荒地被改善成良田,沐凌炫心里顿时又有底了,“想来再过个两三年,我所期待的大胜,就要来临了!”
和沐凌炫心怀雄心壮志不同,蓝佳音单纯的就是来玩耍的,她对沬塔族的一切都抱着好奇心,拉着丁香花这个小丫头不停地问来问去,兴致盎然,倒不像往日那么瞌睡了。
雅玛为了迎接贵客,专程让人快马去了趟霍姆大王的领地,买了最时兴的宴会帐篷—长方形,白色羊皮做墙,蓝色云纹锦缎做定,为了防雨,锦缎里面还缝了一层白羊皮,外面看着像蓝天白云,里面却是纯白色,瞧着就十分干净。
因着黑大王的挤兑,晚上肯定是得烤全牛,全羊了,但是中午还是老一套的盐水羊肉,淡盐水煮刚宰杀的活羊,沾着佐料吃最是原汁原味,鲜嫩美味。
蓝佳音原本最爱吃牛羊肉,觉得这两种肉的肉质鲜嫩还不肥腻,很是和她的口味,不管清水煮的,还是炭火烤的,都来者不拒。
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闻着帐篷当中那口巨大铁锅里喷薄而出的腥膻味,蓝佳音就觉得心里好不发堵,想吐吧,又欠缺了那么一点点,堵在嗓子眼里吐不出来。
本想坚持坐到宴会结束,奈何这股子味道着实太蹿,简直是无所不在,弄得她头皮一阵阵直发麻,实在坐不住了,干脆就拱手告病,先一步退席,去雅玛给沐凌炫准备的帐篷里稍作休息。
刚一出门,康嬷嬷一把将锦珠豁开老远,亲手扶着自家主子,小声询问,“怎么?是不是闻不惯这膻腥味,想要吐啊?”
蓝佳音出来呗风一吹,那股子憋闷感又没了,摇了摇头,对自家奶嬷嬷说,“刚才有点想吐,现在好多了,想来是在马车上憋得狠了,有些不适应,嬷嬷给我熬点粥喝吧,放点子蜜糖,配碟葱油千层饼就好。”
想着甜糯的粳米粥,蓝佳音口水都要下来了,摇着康嬷嬷的胳膊一迭声的催促,“嬷嬷,快着点,我饿。”
康嬷嬷被她撒娇撒的心慌意乱,急匆匆的拉着锦络就走,却被蓝佳音一把又拽住袖子,就见这位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说,“嬷嬷,箐箐想吃你亲手做的,旁人调不出那个味道来!”
“哎!”康嬷嬷没口子的答应,自家小主子如此的依赖自己,貌似还是五六岁时候的事儿了,如此反常,不是有了身孕才怪!
想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姐,也快要有孩子了,她心里这叫一个激动,眼睛都有些泛红,拉着锦络的手,忙忙的去了。
锦珠被自家亲娘这趟子突发的感慨,弄得很是莫名其妙,她重新扶住蓝佳音,嘟囔了句,“您看看我娘,从来心里眼里就只有您一个人,瞅瞅,您不过是撒个娇罢了,我娘眼泪都要出来了!”
“哎呦喂,多大点事儿啊,值当掉金豆子么?”
蓝佳音被她逗得‘扑哧’一笑,反手在这妮子的胳膊上掐了一下,“酸什么酸,难道连我的醋你也要吃么?”
“她可是你娘,我的奶嬷嬷,可给我尊敬着些!”
“敢不孝顺亲娘,你小姐我头一个饶不了你!”
“哈哈。”锦珠也觉得自己幼稚的可以,她还不会走路的时候,便已经在刚出生的蓝佳音身边陪着了,要说蓝佳音跟谁最亲近,非锦珠莫属。
因为不管是柳老夫人,蓝大夫人还是康嬷嬷,她们总是长辈,再怎么疼爱蓝佳音,可还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懂规矩,知进退,多学些本事,将来嫁了人,才能过得好,多多少少的都会管教调皮捣蛋的蓝佳音。
但锦珠就不一样了,她当蓝佳音是妹妹,总是护着,爱着,蓝佳音不管想做什么事儿她都陪着,主子要是干坏事被抓,顶锅这事锦珠绝对是奋不顾身,这也就是蓝大夫人明白事理,晓得惹祸的根苗是自己的女儿,因此从不过重的罚锦珠。
但凡要是搁在别人家里,迁怒的主母怕不两三天就先把不知道劝主子的丫头给打死了?
锦珠这样的爱重蓝佳音,还真不会吃自家小姐的醋,她也就是最近被神经高度紧张的康嬷嬷管的太严厉了,这才逮住点机会,就要腹诽泄气一通。
在才刚匆匆搭就的帐篷里,锦络给满头汗珠子的康嬷嬷打下手,她现在也已经确定,自家夫人十有八九是有了身孕的,只是,康嬷嬷怎么这么沉的住气,还能忍住不点破?
倒不是锦络凭白的就怀疑康嬷嬷隐瞒不报的初衷,实在是她也还是黄花闺女,没成亲也未经过生育,里面的弯弯道道她还不甚了了呢。
这位自从和高勇成了好事后,对主子九分的忠心,不觉就变成了十分,这份忠心可谓来之不易,她在心里寻思许久,到底觉着康嬷嬷不会有害主子的心,但是这话,还是得挑明了说,她想到这里,抬手就遣退围观人等,悄悄问康嬷嬷,“嬷嬷,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