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佳音心里急的火烧火燎,恨不得现在就能去问那人一声,“我的碧玺手钏丢了,你见没见到?”
怎奈两人各在各的家里,见一面都是难事,更何况私下里问话?
怎么想,都是不现实的事情。
她心里不舒坦,便在牀上翻来覆去的折腾,可不管怎么躺着,都觉得不舒服。
这样的动静,没一会就引来了值夜的粉蝶,她是蓝大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本就是给蓝佳音调教的人,如今不过是早些给她使唤罢了。
粉蝶身上披着蝶恋花小袄,一头乌发松松的编了个辫子,随意的斜搭在胸前,她将床幔挂起半边,笑着打趣道:“晌午那会婢子就怕您睡的多,晚上失了觉,看看,果然睡不着了吧?”
“哎呦,大冷天的,您怎么把胳膊腿都露在外面,着凉了可怎么好?”待看清蓝佳音身下那一塌糊涂的床铺,粉蝶忍不住惊呼。
蓝佳音闻言心中一动,望着粉蝶俏丽的面庞暗自寻思,“着凉,这法子不错啊,生病就不能见客了,我可不想面对那可恶的势利眼婆娘,和她那虚伪的小人儿子!”
第二日,安信侯夫人母子俩高高兴兴的来左相府拜年,却是落了个失望而归。
说起来左相府上上下下也都热情的紧,只可惜正主儿昨夜不慎着凉,又怕病气过了人,愣是连个面都没能见到。
瞧着面沉如水的儿子,安信侯夫人掩唇轻笑,“往日里怎么劝你,你都对音姐儿提不起劲儿,总嫌她没个正形。”
“怎么,最近却是频频的关注她了?”
稳稳前行的马车上,某人忍不住打趣起儿子来。
“说起来,要不是你告诉娘,我还真是要误会那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坏的心眼,这般中伤一个小姑娘?”
李维臻半倚在绣着牡丹花的靠枕上,心神仿佛全在手中的书上,对娘亲的问话,不过随意的点头罢了。
安信侯夫人见状大为不满,眼珠子一转,提高声音说了句,“我说伯瑞,你说的该不是有误吧?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娘,五小姐的性子是活泼了些,但却不是个刁蛮跋扈的,儿子特意使人打听过了,您就别乱想了,成吗?”听着自家娘亲越说越不像,李唯臻终于将眼神从手中的书上挪开,颇为无奈的申明。
本想着今日能见未婚妻一面,还特意为这次见面准备了礼物,谁知道那人竟是病了。
“那么生机勃勃的一个女孩子,病怏怏的又会是什么样?”李唯臻看着是在看书,其实心思早就跑了。
想着未来岳父对自己尚算亲近,未来岳母也很满意自己,他觉得还算有点小小的安慰。
今日虽然没见到蓝佳音,可是临行前,自家娘亲亲口邀请,初七宴请左相府,还请老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带着诸位小姐一起来。
算算也不过三天就能见到,倒也不算太久,李唯臻的唇角终于绽放出一抹微笑。
“嗨,伯瑞,娘问你话呢,你笑什么笑?是不是觉得娘说的没错啊?”安信侯夫人见儿子又跑神,自己说的话,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不禁撇了撇嘴,又拔高了声音。
李唯臻愣了下,将书放在案几上,歉意的说:“抱歉,刚才儿子跑神了,真没听见娘说的什么,您刚才是说......”
“我是说蓝四小姐生的可真漂亮,比音姐儿还强几分,在她们家那几姐妹里,算是最出梢的一个了。”
“娘一直冷眼旁观,这位四小姐为人知书识礼,待人接物也是进退有据,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和她相比,音姐儿可就差的太多了。”安信侯夫人又说了一遍。
她当初和蓝大夫人打小相交,大了,两人都觅得佳婿,心里觉得好友的女儿也应该像好友那样懂事,温柔才对。
而自家侯爷名声虽好听,但却没什么实权,蓝左相乃是圣上宠臣,将来少不得要关照女婿,因此主动提出订亲。
谁知道,原本粉妆玉琢仙童似的女娃儿,越大越调皮,玩起来真是不管不顾,最离谱的一次,是爬到自家的琉璃顶温棚上,不但弄破了两块死贵的七彩琉璃,自己也摔折了腿。
当时婆母就被吓得晕倒,侯爷也因此对这个儿媳妇觉得大为不满,直说自己的儿子绝不能娶个瘸子。
好在蓝佳音命好,倒是没落下残疾,人家又有能干的父母,势大的外祖撑腰,婆母和侯爷这才忍着没有退婚。
今日安信侯夫人看到蓝佳雨貌美端庄,难免心生羡慕,暗恨怎么蓝佳雨就不是蓝大夫人肚子里出来的?
要是能有个如此出色的儿媳妇,带出去也有面子啊,比那惹祸精不知强到哪去,起码在强势的大儿媳妇跟前,也不会落了下风不是?
李唯臻闻言,心里大为不爱,但是面对亲娘他也只能耐心哄着,“五小姐小时候是皮了点,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上次在崇北侯府见她,懂事多了,等将来进了门,娘再细细的教她便是。”
安信侯夫人听到崇北侯府,笑容止不住的溢出,凑近儿子身边,小声问了句,“崇北侯夫人的私库,还是只有你岳母一人能进?”
李唯臻眼神微闪,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啊,儿子,有了这样陪嫁丰厚的好媳妇儿,你想做什么不行?咱们再不用看你嫂子的嘴脸了!”说到长媳,安信侯夫人恨意不掩,眼中的愤怒看得身边的丫鬟一抖,赶紧垂下头装鹌鹑。
安信侯府说起来和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