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佳音大为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满眼关切的林怀德,小声说,“没吃亏,她们连水都提不动的人,那里是我的对手?”
“不过刚才我气的狠了,使劲难免过大,手怕是要青了。”
蓝佳音说着,便将已经开始叫嚣着疼痛的双手伸出,果然,原本白玉般手背已然红肿,就连她腕子上戴的那对金镯子都打的变了形,可见刚才她是得打的有多狠了。
林琼忍不住色变,嘟囔道:“音姐姐打架可真够实在的,看看,连自己都伤到了。”
忍不住埋怨蓝佳音,“音姐姐,不是妹妹多嘴,你既然知道要来打架,可一不带人,二不带家伙什,你但凡拿根马鞭,也不至于自己受伤啊。”
蓝佳音闻言暗想,“就对付几个柔弱女子,还用带人?再说了,用马鞭抽哪有拳拳到肉来得痛快?”
但她哪敢继续把林琼往歪路上带?
吱唔道:“这不是走的着急,没来得及么?”
林琼马上挺着胸膛说,“那你完全可以先来找我啊,我哪里有人有东西,音姐姐,咱可说好了,下次再有这事,你第一个就得带上我!”
“......”对林琼展现出来的彪悍,蓝佳音压根不能接住,连忙摆手道:“再不会了,再不会了。”
林怀德眼睛都红了,原本蓝佳音就白,现在青红交加,简直惨不忍睹,他真恨不得亲自再将那起子人暴揍一遭。
没好气的白了分不清重点的堂姐一眼,认真嘱咐道:“堂姐以后万万别再提这个事儿,这话要是传出去,箐箐还怎么做人?”
“你要是真心对她好,就约束好你的人,娘亲那边必不用说,要是还有风声传出去......”
他猩红一片的眼睛说着话,就往林琼的身后看去,马上地上就跪了一片,都是磕头如捣蒜的发誓赌咒,求主子开恩放过。
林琼这会总算是回过味了,学着蓝佳音双手叉腰,恶狠狠的斥道:“敢有谁多嘴多舌的,就全家连坐,都卖到戎狄那边做奴隶去!”
这可要比卖到煤窑还要残忍一千倍!
煤窑还只是出苦力,给戎狄的蛮子做奴隶,简直跟做妓女没什么区别,她这话一出,跪在地上的,没一个不被吓哭的。
林琼大感得意,笑着在蓝佳音耳边低语,“我灯会时瞧过梁太傅家的灯,听他们家的小厮讲了野狼王的故事,觉得故事中的主角,厉害的不得了,结果没想到,就是百梅宴上那位凶巴巴的沐世子,早知道就应该多和他说句话了。”
“哦,是吧。”对着林琼的星星眼,蓝佳音除了干巴巴的搭话,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好在这微妙的尴尬,被急切的林怀德所打断,“走吧,去琼姐姐院里,我让人拿药酒过来,找个懂行的妈妈给你揉揉。”
本来他是想把人带去自己的书房,但外院太远,还是林琼这边近一些。
少时,三人进了紫莹院,径直去了东厢房,这里是林琼读书作画的地方,三间宽的屋子,用红木雕花栏隔开,很是大气宽敞。
林琼的个性直爽泼辣,因此屋里的装饰多是灵动奔放,小女儿家的物件,几乎看不见。
进门绕过百花争春的挑金线绣屏,东西两边的红木月亮门上,各悬挂着一副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帘,映着阳光,撒了满室的亮点,轻轻一碰,就活了过来,满屋欢快的蹦跳着撒欢。
厅正中摆着一张雕花平头大案,案两侧摆着一对粉彩风景人物的大肚书画缸,里面却不是插着书卷画轴,而是养了两缸活泼可爱的金鱼,水面上还漂着数多粉色的莲花。
书案上的书不见几本,倒是在左边设着一尊甜白瓷花觚,插着满满一觚开的正艳的红梅。
整间屋子都是那么的生动快活,让置身其中的人,轻易就发自内心的喜欢上这里。
林琼将人请进西次间,让蓝佳音坐在临窗大炕上,自有丫鬟麻利的端茶摆点心,三人坐了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林怀德口中那位有手艺的妈妈便跟着林安进了门,特意来给蓝佳音揉淤青。
这位林妈妈是公主府三管家的媳妇儿,在府里也是有脸面的人,这一动作起来,看得出来人家的手法极为娴熟,就是手劲挺大,蓝佳音一张俏脸都忍的红了,才按耐住没哎呀乱喊。
林怀德眼见蓝佳音疼的脸色都变了,噌的就站了起来,双手后负在屋里转着圈子,满心焦躁,额角直突突,都不敢往蓝佳音脸上看。
心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居然在我的家里,让箐箐受伤了,这简直就是无能的表现!”
林琼被他晃得心慌,一把拽住人,按着他坐在官帽椅上,无奈的求道:“好弟弟,你可别再转了,姐姐被你转的眼花头晕,赶紧坐下歇会,听话。”
蓝佳音见他眉头紧蹙,勉强露出一个扭曲的笑脸,柔声安抚,“是啊,我没事,这会揉开了,我还能少遭点罪呢。”
等到这堪比酷刑的治疗结束,林怀德这才有空说几句心里话,“箐箐,我知道贵府四小姐做的事情实在过分,挨打挨骂都是活该,可是这些事,本不应该由你做啊。”
“你完全可以隐在后面,支使别人去做,照样可以让她无比凄惨,为自己出上一口恶气不是?”
“今天,你真是太冲动了,还好这是在我们家,我娘一向管得严,下人的口风也都紧,这才少了后顾之忧。”
“以后可不能千万这样了,古人云,三思而后行,咱们是做主子的,只需要动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