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在此。”亦将高高举起手上的布包。“玉玺乃灵性之物,自会寻合适之主。大皇子得天所佑,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且慢!”司徒葛再次出言拦住了亦将的话语。“亦校尉既寻回玉玺,当属大功一件,何不将玉玺与众臣过目,一同见证新皇即位?”
亦将微微垂眸,有些无语。
为什么这么不识时务的老顽固还可以活到现在,并且稳坐九卿的位置?
有了林羽姬和林耀的支持,大皇子项长即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也无法改变。在场众人都是久为人臣的人精,心中的算盘比谁打的都清楚,当然知道大势所趋。就连队伍中身为三公的几位大臣都没有开口阻止,可是这一个太常卿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林耀叫板。
“此言差矣。”李诚张口接过司徒葛的话。“既是传国玉玺,又岂能沦为观赏之物,司徒大人此言,莫不是要辱我大楚国威?”
“自是如此。”林耀直接下了断言,堵住了司徒葛后面还没说出的话。
他郑重其事的从亦将手中接过‘玉玺’,跪在了项长身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缕晨光缓缓点亮天际,朝阳在东方露出了羞涩的面容。
亦将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阳光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晨光照射在青龙殿上,在金瓦琉璃上反射出一片粼粼之色,远处看去显得青龙殿上辉煌无比,好像也同样拉开了深邃的黑夜,打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
胜负……终于落定了。
项长无比严肃的从林耀手中接过‘玉玺’,手还微微有些发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面向所有的朝臣宣布。“先皇帝德兼文武,励精图治,储精润于民。积勤劳于日昃,违冲豫于冬至,曷胜哀疚之怀。然应天命而承大统,无君无以为圣谋。思于先训,未免愧对列祖,朕,项氏三十七子孙项长今答于青龙殿前。恭念高祖功垂,左右忠贤,交修厥官,以辅予治,佑我楚国百年安康。”
他转身郑重对林太后鞠躬,扶起她一同步入青龙殿。
众臣鱼贯而入。
项长命人在龙椅前搬来两张椅子,让林太后与林耀坐在自己左右。
“大将军林耀护驾有功,赐封忠勇侯,赏黄金万两。”他看向林耀,努力压抑住自己还在颤抖的声音,装出一副稳重的样子。
“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林耀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透出一丝欣喜。
终于可以把心放下了,他与林羽姬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羽姬轻轻握了握项长的手,叫来身边的小黄门耳语了两句。
小黄门对项长点点头,然后走上前去高声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林耀护驾有功,舍身忘死,其忠义之节令万岁感动。今赐封林耀忠勇侯,赏黄金万两。领……尚书事。”
领尚书事?
项长听到这句话,诧异的看向林羽姬。
先不说他还没有正式即位,以皇帝称呼明显是犯了大忌。就说林耀虽然在宫变之中出力最大,可以说没有林耀就没有今天坐在这里的项长,但是那也并不是足以让林耀领尚书事的理由。
领尚书事,代行天子之职,形同摄政!
林羽姬用手压下了项长的手臂,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年轻的皇子动弹不得。
“谢皇上。”林耀上前一步领旨。
小黄门看了一眼项长和林羽姬,继续说道。“念及新皇尚幼,恐伤我项氏国本。太后林氏,垂帘听政。”
“谢吾皇。”林羽姬松开了项长的手臂,也行了个礼。
项长面色刚才还一片红润,现在只剩下了青白交织。
他抿紧嘴唇,盯着林羽姬和林耀,沉默了许久,直到目光扫过青龙殿,落在了下首的李诚和亦将身上。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都护副校尉李诚,智勇双全,击毙逆贼吴停与西门御花园内。先帝临终遗命封三品校尉亦将,智谋无双,洞察先机,救驾于危难。两人皆官升两品,翟升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职。”
“亦将(李诚)接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被突然点到名的亦将微微愣了下。
“其余在场人等皆护驾有功,俸禄升一级,赏金千两。待祭天之典后邀众卿共聚白虎大殿,共贺我楚国名扬四海!”项长袍袖一挥,结束了今日的早朝,转身走下了高座。
林耀无奈的笑了笑,对少年皇帝这点小小的反抗不以为意。
这点小小的骚动很快就随着夜幕一起褪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龙殿中的朝臣们都鼻观眼眼观心,直到项长离去以后才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而这一眼的意义,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林耀从龙椅旁踏着台阶走了下来,拍了拍亦将的肩膀。
“很好。”
“谢大将军抬爱。”亦将随意的点点头。
林耀也习惯了他的不守规矩,不以为意。
“奇怪……”亦将摸了摸下巴,把自己呆愣的思绪唤了回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
“报!”
亦将和陈平一路跟着林耀走出内宫,正打算翻身上马时,一个在内宫城门外等候已久的亲兵迎了上来。
“报将军,昨夜洛阳外郊馆驿突起大火,西域公主夏琪与其侍女不知所踪!”
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