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升仙台上,羊力背着双手看着弟子们御剑飞行,脸上渐露笑意,遥想几年前,三清观弟子寥寥几十,看上去一片萧条,如瑟瑟的秋意般,带着一股子悲凉,如今,数百精英群聚,俨然一副仙家盛乡。这一切都跟大哥高瞻远瞩的眼光分不开,若不是他,这三清观只是一个供奉着三尊圣像,令自己师兄弟三人膜拜的地方,而不是修行圣地。
通过苦修,羊力于两年前达到真仙境界,只有处在这个境界,他才真正体会到鹿力当初那番话意。
“师傅,外面突然发现大量水族,将我们三清观围得水泄不通!”刘丰一脸着急,他见众水族来着不善,在第一时间赶来禀报。
羊力闻言皱起了眉头,沉吟了良久,道:“你们随我出去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敢来三清观闹事。”他忽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大哥才走不久,这时便有大敌来袭,真是要命了。
刘一山上前提醒道:“师叔,依我看,来方十有八九是西海龙宫的人,仅凭咱们三清观的实力绝然无法阻挡,生死存亡之际,还请您尽快派人去黑水河和枯松涧求援。”
羊力点头,对刘丰吩咐道:“丰儿,你速带三十名精英从后门突围,切记,不管负出多大代价都要将这儿的情况告诉二国师。”
刘丰领命,当即选了三十人跟他一起离开广场。他一走,羊力环视了众人一眼,大声道:“大敌当前,你们怕不怕?若怕就老实躲在观里不要乱动,待我们牺牲后,你们若是求饶,或许还有一丝生机。”
近朱者赤,跟赵清宇相处久了,羊力也学会了一些鼓舞士气的话,每次督促弟子学习时,他总会抽空从肚子里掏出几句他认为能调动气氛的话来。虽未学到精髓,但由于讲得多了,这些话自然说得顺口,同时也能影响到听者的情绪。
只不过这次却是一阵沉默,听闻大敌来袭,好多入门才几年的新弟子面露惧色,反观经历枯松涧那场战役的弟子面色如常。见无人回应,羊力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平常大哥说些鼓舞士气的话时,众弟子扯着嗓子嘶吼,那动作如痴如狂,看来自己还得多向大哥请教才是。
刘一山见状,知此时的士气极为重要,若众弟子状态不佳如何拒敌,当即扯着粗长的脖子,大声吼道:“不怕,兵器在手,当杀敌饮血!”
说着他转身,面对着众弟子拱手道:“三位国师待我们恩重如山,若不是他们,我们还是一名普通人,永远也体会不到修行的玄妙。如今,西海龙王趁大国师不在大举来攻,此时的三清观危如累卵,生死存亡之际,正值我们报答效忠的时候,只要我们齐心协力,豁出命去拼未尝没有一线生机,若还未交战,你们就先生惧意,那这场仗毫无胜算。也许你们以为投降就能苟全一条性命,那大错特错了,古语有云:覆巢之下,安有完卵。那敖闰心狠手辣,绝不会放过我们的。”
此话一出,众弟子议论纷纷,那些入门比较早的弟子蒙刘一山指点之恩,这时纷纷喊道:“杀敌!杀敌!杀敌饮血!”
他们一喊,余下的弟子也跟着喊了起来,人的情绪是可以影响到别人的。刘一山的情绪影响了对他信服的一批人,而这批人又影响其余的人,所以才一会功夫,广场三百余名弟子齐声喊着,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笼罩着偌大的三清观,围在外面的水族们听到里面传来如此气势如虹的口号,不禁都吓得脸色惨白,纷纷将目光看向正与王严交谈的太子身上。
摩昂脸色沉重,他潜伏在三清观附近好几年,对观里的情况自认了如指掌,知道赵清宇训练弟子的手段极为了得。但没想赵清宇这个精神领袖不在,又被自己这方围困在内,还表面如此气势,实在令人不可思议。可惜自己没有他的本事,若不然给自己几十年时间,必定能助父王达成他一统四海的宏愿。
这时,忽有一名夜叉小跑上前,向摩昂禀报战况:“太子,后门发现几十名道士强行突围,我们龙宫的水族们正全力与他们厮杀,但对方攻势厉害,我怕抵挡不住,请太子派兵去后面增援。”
摩昂沉吟道:“你们再抵挡一会,就放他们走,不过人数最多控制在五人内!”
那夜叉闻言一愣,不过在摩昂冰冷的目光下,只得带着满腹疑问去执行命令。他一走,王严笑道:“太子这招围城打援的计策端是厉害,在下佩服!”
摩昂道:“赵清宇的势力范围可不仅仅只在车迟国,若不引来黑水河和枯松涧这两处的妖兵,就算铲平了三清观,他还能借助这两处的势力翻身。”
“言之有理,所以太子想毕功其一役,令赵清宇所有势力覆灭,这样才能引发他的怒火,从中找到他的弱点然后一招致敌。”
“知我者王兄也!”摩昂笑了笑,环顾周围,问道:“王兄答应的阴兵鬼差了,我可是一个都没看到,莫非王兄想看我龙宫的水族跟赵清宇的势力拼个两败俱伤,好坐收其利。”
王严面色如常,道:“太子说笑了,只不过暂时还用不着他们上场,等太子的人跟里面打得火热时,我的人突然从里面杀出,必然起到出奇不意的效果,在我们双方里应外合的攻击下,敌方的士气必然受挫,到时歼灭他们岂不是更加容易。”
其实,他心里还真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好主意,只不过被摩昂点破,若不动用阴兵,只怕影响到战争的进展。
摩昂皮笑肉不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