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将军的指挥部是一个简易的草绿色军用大帐篷,四面都是敞开的方面人员进出。在朝着河内市区的方向上,沿着斜坡摆放着一溜十几台炮队镜,数名参谋正弯着腰通过这种高倍炮队镜在观察着市区的战况。
指挥部人来人往非常的繁忙,很多的命令从这里下达,或通过无线电或通过传令兵传给实际的作战单位,形成一个个攻击动作。
陈旭前脚刚一踏进帐篷,就听到一名在使用炮队镜的参谋喊道:“又有一架直升机坠毁了,位于城西三点钟方向!”
这个时候无论是王烈还是陈旭都急忙走过去,各自接过一架炮队镜看向城西方向,立即就看到一架小鸟轻型武装直升机尾翼朝上栽进了一栋居民楼里面,这种直升机和大楼之间的撞击相当猛烈,即便是隔得这么远陈旭都感觉到那种恐怖的力量,可以想象里面的飞行员怕是凶多吉少了。
小鸟在直升机编队了数量并不是很多,但胜在灵活机动,可以配合重型武装直升机打击那些漏网之鱼。然而事实上小鸟轻型武装直升机在这次战场上作战效率居然不下于眼镜蛇和阿帕奇。
如果统计一下作战数据,才会发现居然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防空炮都是在小鸟的攻击下被击毁的,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被地面部队一一摧毁,阿帕奇和眼镜蛇这两款主力武装直升机只占到了百分之二十的数量。
原因就在于越军的防空部队把攻击的重点都集中在了那些大块头的重型武直上面,反倒是看不上通体黝黑,玻璃座舱的小鸟,毕竟这种空重仅仅700公斤的直升机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被忽视也是合情合理的。
结果小鸟们直接跟在重型武直后面,利用它们当诱饵吸引住地面防空火力,趁虚而入,屡屡得手,击毁了一座又一座的防空武器。
因为通讯被切断,越军防空部队现在基本都是在各自为战,相互之间是没有联络的。所以他们迟迟无法发现那些在天空中肆虐的小鸟才是真正的威胁,那些重型武装直升机承担着多重作战任务,既要支援地面突击部队,还要主动搜索各种越军重型火力点,反倒不如小鸟直升机专门盯着防空武器攻击,战果辉煌。
“照这个战况,肯定还会掉更多直升机的,我们得有这个心理准备了。”王烈摇摇头,冲着旁边握着炮队镜目镜使劲看的陈旭遗憾的说道。
“我心里的底线是最多摔五架,超过这个数咱们的损失就有些过了!”陈旭看着小鸟直升机坠毁的地点腾起了浓烟,就知道发生了起火这种最糟糕的情况。
现在突击队已经进入到了市区,如果周围的突击队员看到飞机坠毁,会立即组织力量过去救援,但这种当场发生了火灾的坠毁事故,突击队员行动再快,也无力回天了。
“才五架?你说得轻巧,我还不想死人呢!战争这事儿没结束之前,再怎么计较都是白搭,随便一个意外情况都能让你焦头烂额。现在已经摔了三架,飞行员全部阵亡,反倒是地面部队到现在都是无一伤亡,倒是受伤的已经有五十多个了,有一个被子弹打中了大腿根部大动脉,本来十几秒就会失血过多挂掉,但是随队的军医撕了他的裤子,用手术刀切开他的腿部肌肉,用止血钳夹住了大动脉,在十秒钟之内就救了战友一命。”
王烈将军说着刚刚在战争中发生的一些事故,背着手走回到了作战地图前,坐在一张折叠布凳子上闭目养神,到现在开战不过半小时而已,这种急迫且高强度的前线指挥作战,让他的大脑使用过度了,他必须借助任何短暂的空闲让脑子放松下来。
“出现一个问题咱们就解决一个,不停地解决问题下去,就会触摸到成功的边缘。就像这名被打中腿部大动脉的士兵一样,他本来是应该死的,但是军医却用最野蛮的方法救了他,可见天命在我,老天爷都舍不得我们英雄的士兵们牺牲。”陈旭为那些疯狂的军医感到汗颜,尤其是那个切腿止血的招数,分明就是冲着保命不保腿去的。不过在腿部大动脉破裂的情况下,人体全身的血液都会在十几秒内流干,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方法了,直接粗暴的把大腿肌肉找到出血口止血才是最有效的医治方法,姑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陈旭走进帐篷,看了一眼放在折叠桌子上的作战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代表我军的红色箭头已经覆盖了大半个河内的面积。不过越军的蓝色标识依然不少,想要全部将之清除,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作战进度还算不错,再过两小时河内的战况应该就稳了,等我军的坦克集群开过来,河内就是砧板上肉再也翻不起风浪了。”王烈给自己的太阳穴揉了一些清凉油,对陈旭说道。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陈旭走过去帮王烈揉着太阳穴,埋怨道:“你的警卫员呢?这种重要的时候不守在边上照顾好首长,跑哪里去了!”
“我让他去口述命令去了,咱们的通讯设备覆盖的还是不够全面,很多单位都没有配备到电台,我下达的命令还是得依靠传令兵才能传达到位。”
有人帮自己按摩太阳穴,让王烈舒服了很多,他接着说道:“空中的武装直升机都太危险,你不能再去飞了。大将军当初给我的命令第一是保护好你的安全,第二才是用最小的代价夺取河内,刚才杂毛狼号被地对空飞弹炸毁让我心有余悸,所以我不允许你再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