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钧高立祭坛之上,面朝沧澜恒河,脸上隐隐带有狡黠之色,成败与否,在此一举。
赢轩望着其背影,眉头微微一皱,总觉得阳天钧有些诡异,可惜自己却无法搜魂,只能诈他一诈,祭祀之法,还得靠其施展。
阳天钧站在祭台前,对着沧澜恒河的方向,恭敬地拜了三拜,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身前那三柱碗口粗细的檀香,不由燃烧得更快。
一缕缕烟雾不断升起,犹如碗口粗细的火圈不断的吞噬着檀香,河风吹来,香末随风而散。
沧澜恒河依旧滚滚咆哮,似乎随着檀香的剧烈燃烧,其崩腾的速度更加的迅猛,犹如巨龙在河里翻滚嘶吼。
道道骇浪拍空的声音,犹如天雷滚滚,在众人耳边轰鸣,震人心魄,带来一股压抑的气息。
约莫丈高的檀香,眨眼间就燃烧了一半,诡异的是,那些烟雾竟然缭绕在祭坛之上不散,阳天钧整个人仿若置身云雾当中,带着一丝缥缈之意。
加上其一身欺霜赛雪的白衣飘飘,显得更加的风度翩翩,仿佛随时欲羽化而登仙。
随着阳天钧双手不断掐诀,嘴里念叨着晦涩深奥的咒语,缭绕在祭坛上的烟雾一阵翻滚,竟然隐隐有化形之兆。
“疾!”
阳天钧的手指猛地指向台面上的玉雕,嗖的一声,玉雕陡然悬空而起,如牛吸鲸饮一般,周围缭绕的烟雾朝着玉雕的方向猛地汹涌而去。
只见青玉般的玉雕,栩栩如生,仿佛一只螭吻在烟雾中驰骋纵横,上面殷红的血迹,像是活过来一般,在玉雕上来回流淌。
檀香愈发的见底,烟雾越来越多,阳天钧整个人站在祭坛之上,云雾缭绕,已然有些看不清其身形。
周遭的云雾一阵翻滚,渐渐形成了一头庞大的螭吻形状,在其鱼腹正中之处,正是那螭吻玉雕。
赢轩望着眼前一幕,有些骇然,这祭祀之法有些诡异,竟然能够凝聚出来螭吻虚影,要知道这可是凶兽,不是普通妖兽,非掌握螭吻宝术,不可施展。
心中对于那虚无缥缈的螭吻传承,不由更信了几分,看来周李孙王四家的祖上,绝对得到过螭吻传承,不然不可能显现此景。
只不过看到阳天钧置身在云雾之中,赢轩心中的不安之色更浓,不由上前几步,双目紧紧盯着阳天钧,以防其突变。
周家辉和周家众人,站在祭坛之下,双拳紧握,带有一丝激动,此前的祭祀,哪曾见过如此的场景,这可是存在于家族史册中的记载。
看到云雾化身螭吻,在不断的翻滚咆哮,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待祭祀完毕,螭吻常年以来所镇火灵,反哺虫离镇,届时四家之人绝对会迎来一次修行的大突破,以往卡在水泽瓶颈的弟子,绝对进展迅猛,跨入火灵之境。
祭祀仪式还在继续,碗口粗细,一丈来高的檀香,就像是一颗茁壮成长的小树,可是过不了多久,已经快燃烧殆尽。
云雾愈发的浓郁,依稀只能看到阳天钧的轮廓,随着云雾凝聚而成的螭吻,不断的翻滚咆哮,和沧澜恒河仿佛产生了一丝神秘的联系。
轰隆隆!
沧澜恒河的骇浪不断拍打,一波高过一波,浩浩荡荡袭击而来,整个河畔边都弥漫满了水泽之气,较之以往更为浓郁。
赢轩心神一动之间,水泽之气通过四肢百骸渗入身体,涌向丹田,特别是手太阴心经和手少阴心经,像是被一道骇浪冲击,滚滚的水泽之气,在其内汹涌澎湃。
阳天钧的脸色略显苍白,但是眼角眉梢间却是有忍不住的喜意,打开传承之后,只要自己夺得先机,进入沧澜恒河中接受传承,不仅能逃得赢轩的魔爪,更能一步登天。
“我阳天钧终会崛起,你赢轩不过是跳梁小丑,终究是我踏脚之石!”
阳天钧内心激动的狂吼咆哮,面目愈发的狰狞,突然之间,双手猛地掐诀,而后向前一指,噗的一声,檀香完全燃烧殆尽。
螭吻玉雕携带着滔滔云雾之气,向那沧澜恒河的上空飞去,隐隐间,竟然能听到阵阵嘶吼之声,带着一丝滔天的威严。
“螭吻神灵在上,受我周家弟子一拜。”
周家辉脸上带着激动的光芒,隐隐间有一丝神圣之感,见到此景,情不自禁的匍匐在地,对着沧澜恒河上空的螭吻云雾不断叩首。
其余周家之人,见到家主俯首祭拜,也是纷纷匍匐在地,一脸的虔诚之色,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
阳天钧紧咬着双唇,似乎此番祭祀,亦是耗费了不少的心力,天空中的螭吻玉雕和螭吻云雾,和底下崩腾的沧澜恒河遥相呼应,骇浪声,嘶吼声,混合在一起,仿若螭吻降世。
“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螭吻传承能否重现世间,在此一举!”
阳天钧面现狠色,遵循着最后一位祭祀传承的法门,嘴里快速的念着咒语,双手的手印开始变得繁复,只能看到一阵残影,在空中不断掠过。
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玉雕上面的殷红血迹,止不住的一阵翻滚,绽放出通天的血芒,将那白色的云雾都映衬得血红一片,显得极为诡异。
在云雾翻滚之际,沧澜恒河上的水泽之气,亦是受到了牵引,不断的照着玉雕靠拢,仿佛见到了亲人一般,带着一丝亲昵之意。
而后,天空中的血色云雾,竟然下起了血雨,朝着河面倾斜而去,血雨一滴落沧澜恒河的河面,仿佛爆发了山洪海啸一般,一道道骇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