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惊讶得不得了,忙问道:“爸,您怎么知道对方公司要的赔偿数额?”
“我一直在跟踪这件事啊。”路近笑得很开心,“食得咸鱼抵得渴,他们敢造假,就要承担后果。”
路远也摇了摇头,“洪氏集团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就这个状况还想上市……真以为股票金融市场那些无孔不入的大鳄是傻子?”
“这样冒冒失失闯入海外股票市场,就是把自己当成一头肥猪任人宰割。”
顾念之无语半晌,说:“……也对。放着这么大一个漏洞在这里,就是颗定时炸弹,迟早会被引爆的。”
路近无意中发现了,只是把这个过程提前了。
对洪氏集团到底是福是祸,只有天知道了。
“可惜我没钱,如果洪氏集团是上市公司,我现在就去股市干它一票了。”路近很是惋惜。
顾念之仔细想了一会儿,觉得跟自己没啥关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我们就继续围观吧。爸,明天您要变什么戏法?能提前剧透一下吗?”
“不能。”路近一口拒绝,朝她眨了眨眼,“因为这要看别人怎么表演。”
顾念之:“……”。
……
第二天早上,洪氏家族的核心成员还聚集在洪家大宅,跟洪老夫人一起吃早餐。
今天是庭外和解的最后一天,他们必须做出决定,要不要接受对方提出的赔偿金额。
一顿早饭吃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心情都很沉重。
吃完早饭,他们一起来到和对方公司约定的法庭地点,进行最后一次庭外和解谈判。
对方公司这一年来被洪氏集团打得节节败退,早就恨死了他们。
现在发现洪氏集团原来是在占他们便宜,用他们高价买下的专利造自己的车,肯定是要把他们往死里打。
洪氏集团自知理亏,才选择庭外和解。
坐在洪老夫人旁边的一个老人感慨地说:“以前以为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对方要的钱不多而已……”
洪老夫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解决办法。
她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有见过?
不过像这样规模的确实是第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除了新闻记者以外,进来旁观的人也不少。
虽然法庭限制了人数,最后整个房间里还是坐满了人。
不过“筏”那个公司的高管和大股东们都还没有来。
顾念之和路近早上出门的时候,被霍绍恒和路远拉着在脸上动了点手脚,改变了样貌。
此时才能轻轻松松坐在旁听席上,饶有兴味地看着不远处左前方洪氏家族那些核心成员们。
中间那个满头银发,但是神情刚毅,挺直了背的老太太引起了她的注意。
“……爸,那就是洪老夫人?”
路近点了点头,“老太太身体不错,精神头也很好,就是年纪大了,没有选好继承人。”
顾念之:“……”
她撇了撇嘴,低声说:“没想到这老太太还挺心软,居然放了郭惠宁一马。”
路近笑了一下,摸了摸顾念之的头,“别急,接着看吧。”
没过多久,法庭大门再次打开,郭惠宁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职业女装,拎着lv的公文包,笑容满面走到洪家人面前。
“各位早上好,我是郭惠宁,大家都认识我,我就不自我介绍了。”
一见她,洪子奇的母亲就怒了,站起来指着她说:“郭惠宁!你还有脸进来?!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
“都是你!才把我们拖到如此境地!”
“怎么能怪我呢?”郭惠宁不以为然地将自己刚花大钱打理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你们要怪,就要怪那个写公开信的人。如果不是他把这件事捅出来,对方公司怎么会知道?”
“如果不是他,你们洪氏集团现在已经上市,你们都在家里躺着数钱呢。”
顾念之一直关注着洪氏家族成员这边的动静,见郭惠宁走了过来,听她笑嘻嘻地跟洪氏家族的人说话,把责任都甩锅给写公开信的人,顾念之气不打一处来。
她离洪氏家族那些坐得不远,因此大声说:“啧,真是有意思。自己做了贼,不反省自己,反而怪举报的人。是不是如果没人举报,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继续做贼啊?!”
路近为了给顾念之争脸,无非是写了一封举报信而已。
之后被对方公司抓住漏洞,穷追猛打,关他们什么事?
顾念之不想原谅的是郭惠宁,跟洪氏集团也没关系。
可洪家这些人如果不反省自己,不找真正的罪魁祸首,而是埋怨举报的人,只能说他们落到这个境地,是咎由自取。
顾念之最后一丝同情都烟消云散了。
她的话尖刻无比,又犀利无比。
洪家确实有人抱怨写公开信举报的人,不过顾念之这么一说,那些人脸都红了,怒气全都转移到郭惠宁身上。
如果不是她造假,他们怎么会被人举报!
郭惠宁脸色微沉,循声看去,见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女人,也没在意。
说闲话的人到处都是,没必要注意这些小角色。
所以郭惠宁只是瞪了她一眼,看看自己手里的材料,不想节外生枝。
她低头打开公文包,把一份文件放到洪老夫人面前,笑容满面地说:“老夫人,我敬您是洪氏的创始人。这是一份股份收购协议,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