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在自己房间看见了宋锦宁秒发过来的“好”字,向来沉稳淡定的面容上不由露出一丝喜色。
情不自禁拨通了宋锦宁的电话号码。
宋锦宁懊悔自己的手指不听使唤,虽然可以撤销前一条消息,可如果路远已经看见了,她再撤销,岂不是更尴尬?
正踌躇间,看见路远打电话过来了。
她抿了抿唇,划开手机接通了电话。
路远开始的时候没有说话,她也没说。
两人握着手机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还是路远先回过神,很温和地说:“……就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吃夜宵?”
宋锦宁激动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才慢慢回落到正常的位置。
她和路远是一起吃过晚饭的,不过两人第一次单独吃饭,她有些不自在,没怎么吃饱。
后来又看电影,看完电影又经过了一番情感震荡,拖到现在,她还真有点饿了。
捂了捂自己的胃,宋锦宁的声音也轻柔:“……胃有点不舒服,想喝点粥。”
路远点了点头,“我看你晚上也没怎么吃好,我去煮小米粥,养胃。你先洗澡,煮好我叫你。”
宋锦宁“嗯”了一声,提议道:“给念之和路教授也做点夜宵吧,今天多亏了念之呢,你看她费了多少心思才给我们找了那样一部‘温馨怀旧片’。”
路远从宋锦宁的语气听出了些许的怨念,轻声笑了,“好,我会给他们煮的。”
其实宋锦宁不说,路远也会准备这父女俩的夜宵。
只给宋锦宁准备夜宵,不给路近和顾念之准备夜宵的后果,是路远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
再说顾念之挑的这部电影太合路远心意了,就是为了奖赏,也要给她做一顿好的夜宵。
半个小时之后,宋锦宁洗完澡从房间里出来,来到餐厅,发现顾念之和路近已经坐在餐厅里,碰着小白瓷碗吃得眉开眼笑。
“咦?什么东西?这么香……”宋锦宁笑盈盈地坐了下来,探头看了看顾念之碗里的东西。
“三的!”顾念之用汤勺舀出一个玲珑剔透的馄饨给宋锦宁看,“里面有虾泥、蛋皮和肉泥,材料没什么特别,但是那个搭配啊……啧,完全是大师水准!”
路远这时托着一个托盘从厨房里出来,将三碗甜品放到这三人面前。
“玫瑰牛奶燕窝,尝尝跟洪氏酒店的味道是不是一样。”路远又对宋锦宁说:“我给你端小米粥出来,你先吃小米粥,再吃玫瑰牛奶燕窝。”
顾念之和路近都不说话,一边美滋滋地吃,一边笑眯眯地看路远不动声色向宋锦宁献殷勤。
宋锦宁确实已经饥肠辘辘了,忙说:“我自己去端,还有三鲜馄饨吗?闻着挺香。”
“还有,你先吃粥。”路远的眼风往顾念之和路近那边扫了过去。
顾念之和路近立即同时低下头,专心致志吃路远精心烹制的爱心夜宵。
路远和宋锦宁一起去了厨房,两人也没出来了,就在厨房吃早餐的料理台上摆上了小米粥。
宋锦宁坐在高凳上,一边吃小米粥,一边看路远给她现开火煮三鲜馄饨。
顾念之吃完自己的夜宵,本来想把碗筷收拾了送到厨房。
不过在厨房门口停住了。
灯光略微朦胧的厨房里,蓝牙音箱里放着淙淙流水般的背景音乐,宋锦宁和路远一坐一站,随意地说着话,不时相视一笑,透着岁月静好的从容和温馨。
顾念之不想破坏两人的气氛。
她悄悄回转身,将托盘放回餐桌上,拉着路近,蹑手蹑脚离开了餐厅,将这片区域留给了路远和宋锦宁两人。
她一激动,拉着路近进了自己的卧室。
关上门,她的眼睛亮得出奇。
“爸,您看见了吗?!路总和宋女士有戏啊!”
路近好笑地看着她,说:“你这么激动干嘛?”
“您不激动吗?!两人错过这么多啊!”顾念之几乎要脑补出一本书了。
路近耸了耸肩,“我干嘛要激动?——路老大出手,从来例无虚发。”
顾念之:“……”
好吧,这人对路远还真有信心。
顾念之坐到沙发上,用手控着头,神往地说:“路总出手不奇怪,可是宋女士能接受他……我觉得比路总要勇敢。”
路近不明白了,他走到顾念之身边坐下,皱眉问:“……为什么宋女士更勇敢?这种事不应该是两个人的事?而且是路老大先出手的,明明是路老大更勇敢。”
顾念之笑着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宋女士的情况更复杂,您看,她曾经跟路总的亲弟弟结过婚,还生了儿子……”
路近更不明白了,打断她的话,“……已经离婚了,有什么问题?”
顾念之:“……”
“没问题,可是,人家要怎么看?”顾念之一时不察,企图给路近讲述什么叫“人际关系”这个词。
可惜路近是多年重度人际关系障碍症患者,对顾念之的这种顾虑完全不能理解。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可是宋女士跟霍冠辰已经离婚了,她为什么不能找别的男人?”
“那个男人是霍冠辰的亲哥哥又怎么样呢?法律上没有禁止过这一点吧?”
“当然没有。”顾念之觉得自己快口干舌燥了。
她也真是脑残!
干嘛企图跟路近说这种话?!
在路近脑子里,只要没有基因缺陷问题,连近亲结婚他都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
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