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王大人的下场。

至于皇帝的心思,王大人知不知道呢?

虽然王子腾和几位皇子的接触十分隐秘,虽然知情人只有王子腾自己和皇子们本人,虽然表面功夫做得很好……但就凭皇上把自己调离这个位置,王子腾就有足够的理由怀疑。

早不升,晚不升,偏偏在自己被拉拢的时候升,这不是知道了,是什么?

自古做皇帝的人,没一个是真的宽容大度的。只有对权势有强烈的欲-望的人才有足够的动力去拼杀出一条血路——登向皇座的血路,他们也往往最无法忍受别人对自己屁股底下的皇座的觊觎。

但是承平帝自来宽和……何况他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来!得到任命后,他把所有皇子的名字和他们的诉求一五一十坦白了,美其名曰想得到更多的消息,只是还没来得及禀告皇上……

但这些都不能把王子腾从焦虑里拯救出来。他把自己关在书房,不眠不休,日思夜想,然并卵。

焦虑的情绪在薛家的来信后达到了顶峰。

当看到薛姨妈信上写着薛蟠打死人命,求他用王家的势力去摆平的时候,王子腾直接笑了,被气的。

薛蟠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王子腾自身尚且难保,哪有心情理会这些破烂事。

不过王子腾不理会,并不代表事情没有解决。很快,他就收到一封书信,乃金陵知府贾雨村敬上,大体说“令甥之事已完,不必过虑”等语。他冷笑一声,便把这书信烧了。这贾雨村可不是什么老实的人,如此含糊其事,其中必有隐情。王子腾本懒得管,只是薛姨妈的又一封来信改变了他的主意。

就是再没眼色的人,也不会在别人家升官了忙着起身赴任的时候求人办事,何况小王氏是个还算精明的人。在得知缘由后,小王氏也不急于一时,只笑道:“我来的不是时候,可别耽误了哥哥上任!”又埋怨道:“哥哥既要出京,嫂子好歹打发人来告诉我一声,我这匆匆忙忙的,连贺礼都没带来。该打!该打!”

呵呵,又不是多近的亲戚,至于吗?再说了,到处跟不在名片上的亲戚们说我家老爷升官了,要出京了,人家指不定以为王家多轻狂呢。袁氏如此腹诽,面上却笑意盈盈的解释道:“任命几天前才下来,我才刚打发了人去金陵薛家送信,还没来得及告诉这边亲朋呢。”

“薛家?可是‘丰年好大雪’的那个薛家?”小王氏颇感兴趣的问。

这说的却是现下金陵官面上流传着的一则护官符:“贾不假,白玉为堂金做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分别暗指贾、史、王、薛这金陵的四大家族。

想到金陵这四大家族,又不能不感叹一下:本来大家都是暴发户,如今却各有际遇。

贾家依然最是显赫,甚至更加显赫了,大家都在猜,也许等贾大人袭了爵位,贾家将是四代国公。都说“三代看吃,四代看穿,五代看诗书”,到了贾瑚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若下一代同样科举出仕,不坠先人威名,贾家也算是世家了。

史家一门双侯,在京中同样是鼎鼎大名;王家出了个王子腾,其余皆不顶用;至于薛家,一直在金陵。薛家家主早丧,只留下一个儿子,尚不知性情如何。

“就是这个薛家,”袁氏笑道,“我庶出的小姑子,便是嫁到他家,多少年未见了,也不知如何。”

小王氏不免劝到:“虽不能亲晤,然书信可期。何况你这一去,经过金陵,倒可以去探望她。”

庶出的小姑子,能有什么感情?袁氏笑道:“你不知,薛夫人上次来信说,欲举家上京,探望我们这些老亲,顺便送薛家女儿名唤宝钗者侍选。偏生我家老爷要出京了……唉!”

十来年未见,好不容易有面晤之时,王家却不得不离京,真是太不巧了!

小王氏劝道:“嫂子何必气馁,若是薛家能在京中定居,日后定有相见之时。何况不知薛家如今到何处了。若是能赶在嫂子离开之前赶到,全了这姑嫂彼此思念之情,岂非皆大欢喜!”

袁氏半是叹息半是好笑,“世事难两全。”

虽然遗憾,可在袁氏心里,老爷升了官,比什么亲戚来了都让她欢喜。

小王氏看着堂嫂脸上焕发的荣光,半含酸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嫂嫂看起来可年轻了不止十岁。唉,我家老爷若是有堂哥的半分才干,我也不必发愁了。”

袁氏炫耀了一通,正是心满意足,闻言忙问,小王氏把事说与他,“嫂子你说句公道话,两家人同一个爹娘,我好歹也是侄媳妇的长辈,亲自放下姿态赔礼了,给足了她面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听着这个还算在五服内的小堂姑子的喋喋不休的抱怨,袁氏好心提点道:“方才你说宝玉是为了那位林姑娘才砸的玉?”

小王氏没好气的说:“对!那林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想不到竟是个性子强硬的,不过说了个故事哄宝玉,就敢跟长辈犟嘴。”

“你说了个什么故事?”袁氏好奇的问。小王氏还未说完,她便明了了。心里赞叹:自己受了辱不说,在长辈辱及先妣时却敢出头,这林姑娘听起来就是个孝顺的。年纪大的妇人对孝顺的孩子天然有好感,还未见面,袁氏对那林姑娘就有了一份喜爱。

俗话说:死者为大。林夫人尸骨未寒,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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