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见状大惊,他急忙跑了过去,一近女公子身边,便要伸手去扶,只听一声叱喝:“不准碰我。”
女公子本用剑拄地支撑才勉强站住,不想这句喝叱引动心神,她再也无法站立,缓缓地软了下去,人也昏迷不醒。
高峰纠结了一下,便毫不犹豫地上前抱起女公子。把她带到一棵大树边倚坐好,用眼巡视了一遍她的身体,发现除了胳膊外并没有其它伤势,她之所以昏迷是因失血过多造成的。
随手从身上撕下一大块布,在她的伤口处捆扎一通,作了个简单的包扎,算是止住了血流,要想治疗还得用药。
看了看昏迷的女公子和狼藉一片的现场,高峰又头疼起来,这些怎么处理?
根本不知道女公子的身份,更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怎么送她回去?
现场死了四人,事后必然会惊动官府,一旦调查出自己参与其中,麻烦事又会不小。
想了想,高峰把女公子放正后便走近了现场。他把四具尸体全都搬进了木屋里,又到附近捡了些干草干柴堆积在木屋周边,从四人身上搜出火石,一把火就把木屋点着了。
半夜野地里着火很难被人发现,就是被人发现也烧得着不多了,事后官府调查也很难再找线索。
至于地上的痕迹,高峰无能为力,他不可能袪除,只希望到时看热闹的人多了,大家踩踏之后,谁也辨不出真假。
没有停留,高峰背起女公子迅速离开,直奔家中而去,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只有那里了。
一对柔软从后背传来,根本不用考虑就知道是何物,高峰再次确定这位女公子的真实性。
当然,此时此刻他可没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无论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何况此情此景他也没精力多想。
从城北到城南,必须绕城而过,算下来距离有十多里,早已精疲力尽的高峰,还要背负一个人,一路上歇息了不知道多少次,至家门口时,他几乎要崩溃。这一夜经历生死,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达到了极限。
天色快亮,正是临明前的一阵黑暗。高峰咬咬牙,用心推了一下门,门居然没栓,想来不可能是家人疏忽,应该劫匪打开的。
高峰一头冲进了房间,把女公子放置在床上后,又蹑手蹑脚地来到胡宝房间。
摇醒胡宝,根本没理他的吃惊的眼神,而是说道:“叫胡妞一起来我房里。”
目前除了家人,他只对胡家兄妹最信任,暂时还不想让家人知道,只能麻烦这对兄妹帮他办事了。
胡妞跟胡宝很快过来,看到房内狼狈的俩人,兄妹俩大吃一惊,刚想询问便被高峰制止了:“不准问,也不准说。”
兄妹俩懂事的点点头,高峰便给俩人交待事项。
清理、上药、包扎伤口、更换衣物等等,反正想到的都说了,暂时想不起来的他也进行了叮嘱:只要不被人发现,尽量朝好处做。
胡妞的任务是照顾女公子,她听后微微有些脸红,却没有多说一个字,高峰好似看出了她的为难,加了一句道:“她是个女的。”
听闻这话,胡妞才放下心来。
兄妹俩去干活,高峰则来到胡宝的房间,换洗一番后,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日近中午,高峰才缓缓醒来,浑身还是酸疼,精力却已恢复,正想爬起来去看看女公子怎么样了,一阵饥饿感传来,才想起好久没进食了。
不等他喊,胡宝已走了进来。看高峰睡醒,胡宝忙端来水让他洗漱,同时通知了胡妞。
胡妞端来一大碗米粥,高峰边吃边询问情况。
女公子还未醒来,伤口按高峰的要求,用结晶的盐和蒸馏水配比进行清洗,已敷上药包扎好。
没有衣服,不敢找别人借,只好拿出高峰的衣服帮她换上,俩人的旧衣服和鞋子已经偷偷烧掉。
听到这儿,高峰问了一句:“家里人什么反应?”
胡妞答道:“一大早大家都来问大哥起床了没,还问酒醒了没。”
“你怎么应对的?”高峰问道。
“我把大哥的房间锁上了,然后说大哥昨晚喝多了跑到胡宝房间里睡得,大家来看一眼后,见你没醒就没有打扰,然后都各忙各的去了。”胡妞答道。
对胡妞的应变能力高峰点头颔许,这小丫头好好培养,将来定能帮自己不少事。
当然,对家人的粗神经他也无奈。大家的乡村生活过惯了,初到庄园根本就没有危机感,哪会有人想到自己大半夜里被掠走,不过,这样也好,让他们生活在天下无贼的空间里,大家心里才会觉得踏实。
一碗粥被高峰囫囵吞下,感觉到止住了饿,就是精力也强了一些,抹了抹嘴,高峰又交待道:“胡妞,你继续去照看病人,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对了,看能否给她喂点米粥或汤水。”
“好的,大哥。”胡妞转身离去。
高峰又对胡宝说道:“你现在马上去一趟县城,到药店抓一些伤药和补药,对了,若有人问起,就说家里人干活不小心被利器划伤了,每家店里买一份,多去几家店。然后到茶馆、酒楼等处打听消息,特别是城北永宁寺附近的事情,一定要多听听,……”
高峰事无巨细的交待完,便放胡宝离去,他知道胡宝虽榆木一点,却不傻,只要交待清楚了自然能把事情办好。
安排好兄妹俩,高峰放心地来到了后院,高家一帮人肯定对他担心,再不露面就会有人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