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谷正出来,高峰没有再返回谷家。教育学社的事有谷元几人操心,他倒落得清闲。
想了想高峰便来到董家酒楼。高海带人已干了几天的活,应该去看看了。走进酒楼,董南承不在,只有高海几人在忙活。
看高峰进来,高海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来。他告诉高峰,董南承刚刚离去,还问要不要去叫他。找董南承暂时没事,高峰示意说不要。
随后高海向高峰讲述了活计的进展情况。高峰听后点了点头,按这个进度绝对能在开业前两天把话干完。对其中的几个要点指点一番后高峰离开了酒楼。这里有高海带着,他很是放心。
信步走在街上,高峰才发现大家都忙着,他反而没事做了。当然,并非是真的没事可做,而是新项目还没有上马,他难得有半日偷闲。
既然偷闲半日,高峰倒有兴致逛逛县城。
县城自然比乡下集市繁华,就算这样高峰也从来没有逛过街,他来县城都是匆匆而过,根本不知道县城里都有些什么东西以及这些东西的分布。
不知不觉间转到了东市,离老远高峰便听到一阵吵杂声,那里竟是个大的牲畜交易市场。
抬步走进市场,里面十分宽阔,交易的主要牲畜为牛、马、驴、羊等,这些牲畜分区分类置放,交易现场一片热闹景象。
高峰知道宋时的动物交易已成规模,而且分类极为明确。家禽类和肉、鱼类都在菜市作为日常生活所用售卖,而大型牲畜则分开在固定场所。
而且牛马在宋时虽然不能任意宰杀,却不是不能交易,只要做好登记还是可以自由贸易的。
之所以有人偷偷杀牛,主要还是因为牛肉太贵。有人算过一笔帐,交易一头成牛不过五六两银,而杀之卖肉却能达到二十五两的收益,四五倍的收益这才让人铤而走险,宁愿想法把牛弄死也不卖活牛。
从中可以看出,宋朝禁止杀牛的策略本是保护牛的,而在另一种情况下却又害了牛,使那些本不该死的牛因之而被害死,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一个政策的出台,在体现它的合理性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负面效应,只是看你最后的整体效果如何罢了。
对牛羊高峰一时没有兴趣,他来到驴和马的类别旁。
高峰知道,驴的性情温顺、耐力好,只是因它的体型较小,所以负重能力较差。马恰恰相反,负重能力强却耐力不足,因此人们才会把它们二者结合从而产生骡,骡既能负重又有较强的耐力,对推动地区的贸易往来十分有效,就是用在战场上运送物资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可惜的是现在还没有得到正式推广。
不过,别人不推广,高峰可以推广,若能大量繁置出来一批骡来,将来除了自己生意用外,还可以售卖,绝对又是一项来钱的买卖。
渐渐地高峰有了一个思路,他决定把谷正送他的三百亩地圈起来做为畜牧场,专门用来繁殖骡,至于育海棠和苹果树苗的事就交给张白仁好了,反正他的地多的是,不在乎多抽出来几百亩。
有了这个想法,高峰认真看了起来。
这里的驴都属于小型的华北灰驴,千篇一律并没有出奇的特点,高峰把注意力又放在了马上。
只是当看到这些马,高峰不由得失望起来,它们比驴大不了多少,就是毛色也没有特别的显眼,不说与风小默的那匹红马相比了,就是与高峰想像中的一般马也无法相比。
古人把马分为三类,戎马、田马和驽马,这些马明显不是戎马,最好的能做田马就不错了,大多数应是驽马的层次。
看了半天高峰也没有看到一匹可意的马,他正准备转身离去时,不经意间却看到一匹身形瘦小的马匹,这匹马杂在其它马之间并不显眼,但它露出的一些神色明显要强于其它马。
高峰走了过去,一名汉子迎了上来,这名汉子穿着与众人无二,只是他一搭话高峰便听出了不是本地人:“要不要买这匹马,给你便宜点。”
“多少钱?”高峰问道。
“二十两。”对方答道。
时下马的价格从十几两到几十两不等,主要是看马的成色和种类,对方开口二十两确实没要虚价。
“这种矮小的马还要二十两,我看不怎么值!”高峰不屑地说道。
他这话实际上并非真的针对马价,而是想知道这马是从哪里来的,只是此种话又不能直接问出口,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探对方口风了。
对方倒也机警,他看了一下四周然后低声说道:“朋友不知道吧,这可不是本地马,这是我从外地贩来的,你可别小瞧它,它的耐力可很大,一般的马都比不上。”
走私马虽然明令禁止,只是暴利之下仍有人铤而走险,更主要的是朝庭也缺马,它的马匹来源也大都靠走私,因此官府对这一块是睁一眼闭一眼,并没有人真正去抓。
当然,别人不抓你不代表没有风险,那些常跑江湖的人自然明白这些道理,也会加以小心,说贩马可以,但不能说走私马,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不过,从他的神态上高峰已看出,这马绝对是走私的,而且是从境外走私的。体格瘦小、又从境外走私的,这马的来处已呼之欲出。
再次观看了一下马匹,高峰心中有了个大概,他又问道:“这种马还有没有的?若有我再要上十匹。”
开口要十匹,明显是大客户,卖马人眼中立马露出了光泽:“有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