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玦与温华安用完餐,婉拒了他留宿的邀请,离开了温氏大宅,温华安一直将他送到了大门口,真正做到了礼下于人,郑玦貌似受宠若惊,但是心底却是止不住的冷笑,温华安这个人,果然是个不一般的,单是能屈能伸这一点,便将很大一部分人比了下去。
若是这种性格放在别人身上,郑玦还能说上一声有气量,只是偏偏是温华安,偏偏是他,害死了他父亲害得他家破人亡,有这样的仇恨在,温华安此时的模样就越发的让他憎恨和厌恶。
郑玦在温华安回去之后,又在温家大宅门口站了片刻,看着这座恢弘的大宅,郑玦心中的恨意却止不住的在心中沸腾。
就是为了这些,温华安出卖了他的父亲,那个把温华安当做最好朋友的人,其实他父亲的行为在他看来几乎有些不可思议,一个生意人,一个从最底层爬起来的生意人,却对温华安没有丝毫的设防,就那样轻易的被引进了陷阱之中,最后被资本所绞杀。
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他不会再被感情遮住了头脑,这个世界,不会去同情失败者,而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沦落到他父亲的那个地步。
郑玦的眼神瞬间变得坚毅起来,眼底的某些东西,仿佛在某个瞬间突然碎掉了,剩下的就只有冷漠和坚定。
他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去,上了车,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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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瑾斜斜的靠在阳台上,修长的手指中夹着一只烟,神情有些慵懒,他望着楼下的蔷薇花丛,眉眼间微微有些不耐烦。
就在这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韩瑾垂眸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的神情,瞬间便明亮了起来,他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接起了电话,语气柔和到有些吓人:“aaron?”
电话那头的郑玦似乎是被他热切的语气给吓住了,不由得语气一滞,顿了片刻终于道:“韩少,你明日可有时间,我有话要对你说。”
韩瑾一瞬间便兴奋了起来:“有时间,当然有时间。”
郑玦的声音有些微微的冷淡:“那就好,明天下午五点,六安茶楼,不见不散。”
韩瑾根本没有听出郑玦语气里中冷淡,他整个人几乎是有些兴奋过度了,他缠了郑玦这么久,郑玦还未曾主动给他打过电话,现在又独自邀请他出去,是否证明他对自己已经有了某种感情,韩瑾心中思绪万千,人却是彻底坐不住了。
韩瑾将手中的烟摁灭,急匆匆的拿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往外冲,刚走到楼梯边上,却正好撞到了正要上楼的韩子章,韩瑾的父亲。
韩子章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作风行事都十分严肃端正,看见韩瑾没个正行的样子,不由皱了皱眉:“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啊?”
韩瑾有些晦气的挑了挑眉,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不过才九点多。
“我去lenny哪儿一趟,有些事想要商量。”韩瑾的语气十分冷淡。
韩子章听了神情这才缓了缓:“程安是个有能耐的,你要多和他相处,只是这么晚了,有什么好商议的?”
韩瑾不愿意与韩子章多说,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要走,刚走到楼下,却突然听见身后的韩子章道:“韩瑾,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再谋划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若是没有韩氏,你的计划是不能成功的。”
韩瑾的脚步一滞,没想到韩子章竟然监视他,他缓缓回过头去,看着韩子章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韩瑾,神情虽然平静,但是韩瑾十分了解他,韩子章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意,他看的十分清晰。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韩瑾的语气越发的冷淡了。
韩子章缓缓的吸了口气,他只有这一个儿子,虽然不肖,但是却也没有其他选择了:“过几日是我五十五岁的生日,你将郑玦请过来吧。”
一听韩子章说起郑玦,韩瑾心中一震,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整个人就像是炸了毛的刺猬,一脸防备的看着韩子章:“你见他做什么?”
韩子章看着他这幅样子心中有些不满,微微皱了皱眉道:“你这是什么样子,他还见不得了人了不成,郑玦来港市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样大的成就,必然不是一般人,我想要见一见他有什么不对?”
韩瑾握了握拳,整个人都有些烦躁起来:“你用不着和我绕弯子,你见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韩子章看他这幅样子不由有些奇怪,疑惑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郑玦来港市这么久,见了无数人,我见见他怎么了?”
韩瑾也察觉到自己情绪上的不对,他生怕韩子章发现自己对郑玦不一般的感情,若是真的被韩子章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韩瑾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沉声道:“父亲,我知道你自有打算,但是郑玦是我的好友,有些事你还是先给我说清楚的好。”
听见郑玦叫自己父亲,韩子章更加诧异了,这个郑玦在韩瑾的心中分量竟然这样重,竟然能让韩瑾对自己说软话,韩子章心中越发的在意这个郑玦了。
只是他心中在意,脸上却只做出一副平淡的模样,温声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郑玦这个人太过精明,我不过是怕你会吃亏罢了,你担心什么。”
韩瑾心中这才松了口气,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你生日那日他也会来的,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