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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宿。
沈瑾瑜和桑田同时想到了岭南的邪术,斗宿是天庙,天子之星。
两个人对视一眼,如果这样,主殿的玄机就非同小可了。
墓王拿出了他自己准备好的一些工具开始检查,看看主殿还有没有再下一层。
在这期间,沈瑾瑜对桑田道:“要斩草除根,唯一的办法,就是灭了圣女。不然始终是个祸患。”
桑田刚想说点什么,墓王叫道:“快来。”
两人朝声音跑去,偏殿里的妃子的棺椁下居然还有一层,往下一探,沈瑾瑜和桑田几乎要窒息了。
双人的棺椁里,天元帝与沈柟并排躺在里面。
墓王绕了一圈回来道:“这里机关重重,可怪的是,全部都没有打开。帝王墓中该有的基本机关都做好了,没有开,从万年灯那里开始就是了。”
他说完桑田直接将手伸过去探了鼻息,又把了脉,向沈瑾瑜摇头,确实是脉息全无。
这便怪了,就算可以续命,也从没听过可以起死回生的。
桑田与沈瑾瑜二人呆站在天元帝前,心中各自思索,却也都不知道该做何打算。
过了一会儿,墓王过来道:“再不走天就亮了,要怎样,做个了断。”
桑田内力比墓王深厚许多,到现在已经尽了全力,没有办法再来第三天。
他再探了一次,确定脉息全无。
便拉了沈瑾瑜要走。
沈瑾瑜此时想到,她在岭南之时亲眼所见,便从头发中找出金针试图自己扎入天元帝的天灵盖,手抖的始终无法完成,桑田接过针,按穴道将针没入了天元帝的头顶。
这样一来,应该算是万无一失,这个穴道是会原神俱灭的。
然后才肯定的道:“走吧。”
墓王看了一下周围,又趴下身,将耳朵贴到地上大叫道:“不好,快走。”
眼前没有任何变化,可桑田知道他是内里顶尖好手,一定有他的道理,扛起沈瑾瑜跟在墓王的后面没命的往外跑。
这些动作太快,以至于最后沈瑾瑜迷迷糊糊到了地宫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周围的亮光全灭了,一片漆黑,只听得到有些轰隆隆的声音,因为着急,裹着她来的狐裘也没有拿。
刚出地宫,陆续传来士兵集合往地宫来的声音,桑田拼着一口真气,点了沈瑾瑜的大穴,便是丢了狐裘也顾不得许多,将她扛在肩上,带回了马车,立刻启程离开了。
一路兵荒马乱到了与玉衡约好的见面地,沈瑾瑜才悠悠转醒,无暇顾及内伤,却是要先解决这些当时露在外面的冻伤。
当时左手折在了衣服中,脸靠近桑田的后背,因而伤的都不重,可是右手,却是因为无暇顾及,很多都露在外面。
桑田当时用她的身子挡住了大部分的脸,手和额头和沈瑾瑜的右手一样,都冻出了水疱,之后渐渐变成了青黑色。
桑田恢复的快,不过十余日,伤口便已经结了痂,日后若是好好调理,假以时日,疤痕应该不会太显眼。
沈瑾瑜身体除了手,没有大的外伤,可是身体底子太弱,好几天后才逐渐清醒过来养伤。
等她混入“沈大人”的队伍之中,又恢复到沈大人的身份之时,她这副大病初愈的样子,丝毫不用做假了。
这样一来,她与程轩约好的时间,已经是到期了。
桑田接到京中飞鸽传书,说是已有祥瑞之兆出现,祭祀之行返期可期。
沈瑾瑜有些犯难,毕竟她亲眼见到墓王已经跪别了桑田,而桑田身上的伤,怕是无论怎么调整也一定会留下疤痕了。
她没办法开口跟桑田说,她想要回去再确认一次,京中的圣旨下来之前,再赶去皇陵一次。
桑田的样子她已经看到了,伤成这样,确实没有办法回去看一次。
当日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墓地又怎么样了,尤其……墓中的,沈柟,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尚犹豫之时,桑田倒是自己来与她辞行了,祥瑞什么的他不在意,但听说老程王回京了,此事非比寻常,京中格局骤变,他让沈瑾瑜带病慢慢走着,他先回去看看。
可实际上,沈瑾瑜并没有理会他,桑田一走,她便下令全速赶往皇陵。
到了皇陵,她才知道,自己又一次高估了。
这么冰天雪地的,她到了皇陵也只能在前殿明楼,其他地方,一丝机会都没有。
她到皇陵半个月的时间,任何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探到,而此时,京中的圣旨到了,“孝感天地,祥瑞为凭”。催她要赶紧的回京城。
这样一来,抗旨是不行的,她又晃悠悠的开始往京城赶。
月余,到了京城未有片刻休息,便直接被招入御书房,这并不合规矩,沈瑾瑜心中有些奇怪,也只能立刻前往。
还在门外,就听到大长公主的大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一凛,虽说从道理上讲,她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但她总是对大长公主有几分忌惮。
果然,进了房,她请完安,韩峒肃色问道:“你可认得这个人。”
沈瑾瑜起身抬头,差点惊的跌倒在地,这个外貌,除了沈柟,还能是谁?
在场几人之中,她认识大长公主,还有韩峒,另外一个人,看脸不过四十出头的模样,可是坐的位置与大长公主几乎平等,只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身材精瘦,肤色黝黑,双目炯炯有神。
沈瑾瑜心中暗惊,桑田若是知道沈柟在此,一定会先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