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铁游夏的解释,朱子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老虎披上羊皮,还真把小爷我当羊了。区区一个师爷,敢不把小爷我放在眼里!要是放在刚来那会儿,也就算了。现在,呵呵!
看到朱子旭情绪有些不对,铁游夏急忙补充道,“子旭,你别冲动。一个师爷而已,凤凰不和凡鸟语,你和他计较什么?有郑伟在这儿,他会把事情办妥当的。”
闻言,朱子旭冷静下来。暗暗思量,后背却惊出一身冷汗。唉!自我膨胀了。怎么就因一件小事就想着亲手灭人满门?善哉善哉,这种事情岂是我这样的好捕头能做的?看着别人动手就好!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做一位“好捕快”吧!
一旁的娄知县却有些心焦,这张璐是怎么回事?昨晚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张年兄提前没打过招呼?不至于吧!我信上可是跟他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呀!
想到这儿,不解的眼神看了张璐一眼。
张璐也觉得奇怪。怎么气氛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朱子旭不就是一个九品捕头吗?自己这样做没错呀!
现在让我们完整的梳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
三天前,当娄知县得知朱子旭请客这件事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给衡阳知府写了一封信,请他也来参加。
一来是为了两人联络一下感情,两人是同年进士;二来也是想着卖他一个人情,毕竟能与王公子弟拉上关系的机会不多。当然为了保密,对朱子旭的身份也就是语焉不详了。
张志冉收到信后,也想着和娄知县见面聊聊,叙叙旧,拉拉家常。但是最近衡阳府发了一件大案,一时间抽不开身,就派了自己的心腹本家张璐来了。至于交代什么的,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也就无从交代了。
张璐到这儿来之后,和娄知县聊了两句,说明缘由。
娄知县见不是张志冉,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强打着精神和张璐聊了几句,就安排他休息了。至于朱子旭的身份更是提都没提。
这样就到了宴会现场。
不一会儿,郑,陆两人来了。
见到二人,张璐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张璐这个人什么都好,但就是有两点缺点。一是看不起厂卫,二是老喜欢琢磨。不过心里还是有些纳闷,这种级别的宴会他俩不该来呀!可是见到铁游夏到了,也就找到了理由。
可后来他又看不懂了。铁游夏来了以后,这几人竟然还不落座,非要等着人都来齐了再坐。哪怕宴会主办人几次邀请,也是一样。
其实,当时郑伟是真的不敢坐。在所有人中,他的地位虽是最高的,但是他是皇室的家奴。主子没来,他不敢坐;陆宇则是看着郑伟不坐,他也没敢坐;两位五品都不坐,娄知县一个七品自然也没有坐;铁游夏是无所谓,大家都不坐,那我也不坐了。毕竟他和朱子旭的关系最好。
就是琢磨这个事,直到朱子旭叫他,他才回过神来。前面的那一幕就是这样发生的。
这时,远远望着这边的董香玉见这边还没落座,有些急,这马上就上菜了。主桌不坐下,让别人怎么吃。赶紧让白玉堂去通知一下。
白玉堂端着一盘凉菜,走了过去。路过朱子旭身边的时候,捅了捅他,“子旭,该让客人坐下了!”说完,把凉菜放下,就急匆匆的走了。
朱子旭被提醒了一下,急忙招呼道,“坐呀!大家都坐!”
见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自己,朱子旭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自顾自的坐了离他最近的位置,也就是末位,“我年纪最小,那我就坐这儿了!”
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对朱子旭的举动有些不解。
虽有不解,但郑伟的反应却很快。只见他快速的抢占了朱子旭右手边的座位,笑着说道,“奴婢我年纪也不大,就坐在这儿了。”
铁游夏见状笑道,“那我就坐这儿了。”竟是坐了朱子旭左边的座位。
接着剩下三人也一一落座。
现在桌上座位坐的让外人看起来也是很合理的。主位坐的是知府特使张师爷;左一坐的是本县县令娄知县;右一坐的是锦衣卫特使陆宇;左二坐的是东厂特使郑伟;右二坐的是本县大捕头铁关;末坐坐的是本县捕头朱子旭。
好玩的是反过来看同样很合理。主位坐的是小王爷朱子旭;左一坐的是六扇门名捕一品高手铁游夏;右一坐的是东厂五品太监郑伟;左二坐的是锦衣卫千户陆宇;右二坐的是县令娄知县;末坐坐的是张师爷。
不管别人看着怎么想,熟知官场规则的张璐张师爷可看的是冷汗直流,坐卧不安,脸色极差。
朱子旭瞅了一眼,心中顿感无趣。本来还打算找找他麻烦的心思也淡了下来。
董香玉在一边看到朱子旭这边已然坐好,便开始让人上菜。
在上菜的时候,朱子旭无聊的四下打量,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这院子里摆的竟然都是圆桌!再一看自己坐的这张桌子,它也是圆桌!靠,什么时候,明朝也有圆桌了?不是说清朝以后才有的吗?
旁边的郑公公心里有事。一直有意与朱子旭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就时刻留意着朱子旭一举一动。
此时见他盯着桌子出神,以为他对这桌子感兴趣,郑伟就笑着问道,“朱捕头,莫非是对这圆桌有兴趣?”
朱子旭点点头,“我平时也只见过方桌,这圆桌到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