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笑不得,这人,也太会演了。
许是看到喜欢欺负自己的人出糗,徐昊在水里光着身子咯咯直笑,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黄金打造的长命锁,笑起来就像是年画里面走出来的胖娃娃。
等等,我突然注意到徐昊脖子上的长命锁竟然是浮在水面之上的。难道,徐家给孩子做的长命锁,是空心儿的?
徐家府邸那么大,我不用想都知道他们家多有钱,这么有钱的人家,会给宝贝孩子弄一个空心的长命锁?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抱着睡得死沉死沉的徐昊走出浴室,看见顾祁寒还在生闷气。
我不由好笑,将孩子放到床上,然后轻轻取下他脖子上的长命锁,对顾祁寒说道,“别生气了,快过来陪我研究一下这个。”
“不,你用脏水泼我,我生气了。”顾祁寒头也不回,闷声闷气地说。
活该,好好治一下你这洁癖。然而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讨好地说,“老公,你就过来帮我看看嘛,这是徐昊脖子上挂着的东西,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哦。”
顾祁寒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我这么一说,长眉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接过我手上的长命锁,放在耳边晃了晃,然后对我说,“这是空心的。”
接着,不知道他在长命锁上怎么轻轻一掰,看起来没有任何缝隙的长命锁,竟然分裂开了,变成了两个部分,被挖空的长命锁内部,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
打开纸条,从里面又掉出来了一把很小的样式古朴的钥匙。纸条之上的字迹十分潦草,应该是危急关头急匆匆地写下来的。纸条的内容大概是说那天徐家阵法被破,几个实力高强的人闯进徐家祖宅,四处屠杀族人并且逼问宝藏的下落。
而徐家的族长——徐德发,也就是小胖墩徐昊的父亲,他在危急关头将儿子藏到了厨房的米缸之中,若是有人能够发现自己的儿子并且好心收养他,就将徐家几千年珍藏的宝藏赠予,宝藏就放在徐家大院里,而这把造型古朴的小钥匙就是密室的钥匙。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徐昊,可爱的小脸儿,挂着甜甜的笑容,也不知做了什么好梦。我下定决心,跟顾祁寒说,“以后,咱们就收养了小昊吧。”
顾祁寒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这个想法。”
商量好如何安置小昊,我们又讨论起徐家的“宝藏”来,顾祁寒说,找到徐家的密室,看看里面是否藏了与不老药有关的信息。他眉头微蹙,说道,“看来明日我们还得回徐家一趟,就是不知道这么来回耽搁,会不会被青袍道长他们得手了。”
我举起手中的钥匙在他面前晃悠,笑着说,“怕什么,钥匙在咱们手上呢。这次哪怕他们再早到,没有钥匙开开启,也是干瞪眼!”
顾祁寒“扑哧”一声地笑了,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我老婆就是聪明。”
他坏笑着凑上来吻我,我踹了他一脚,没好气地说,“累死我了,睡觉!”
顾祁寒厚脸皮地说,“我抱着你睡。”
就在我们两个拉扯得衣衫不整的时候,一个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视着我们,奶声奶气地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少儿不宜啊!我这才想起床上还有这么个小胖墩,顿时哭笑不得。
顾祁寒眉头都拧成一团了,显然很是嫌弃小胖墩打搅了他的好事。他没好气地敲了敲小胖墩的脑门,说,“没什么,赶紧睡觉。”
“可我想我妈妈了……”小胖墩又闹着找妈妈了,还好这孩子好哄,我给他讲故事转移他的注意力,很快又把他哄睡着了。
睡觉的时候,顾祁寒搂着我,我搂着小胖墩,真像是一家三口,顾祁寒突然凑到我耳边冒出一句,“老婆,等回家,咱们也生个孩子吧。”
生个孩子啊,不知道我们俩生的孩子,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打住!想什么呢,人和鬼生的孩子,不就是鬼胎么!
我为难地抿着唇,没有说话,顾祁寒咬了咬我的耳朵,叹了口气说,“算了,还是再等等吧。”
第二天,我从一夜好梦中醒来,看着床上睡得正想的一大一小,不由好笑地摇了摇头,打算下楼去买早餐。
刚刚神清气爽地走出房门,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便席卷而来。心脏仿佛有一只剧毒的蝎子蛰伏着,因为得不到鲜血的喂食,而愤怒地用它尾部的毒刺狠狠地蛰我的心脏。
对,鲜血!我的神智还算清醒,跌跌撞撞地跑到余小柔的房门前敲起来。
“咚咚”
“谁啊?”门内传来女子慵懒的声音,显然还没睡醒,然后便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没等到开门,我已经满脸冷汗地倒下,颓然地坐在她的门前,吃力地维持着清醒。
“嘎吱”一声,房门应声而开,余小柔精致温婉的小脸出现在上方,她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剧痛来得更加猛烈,比昨天第一次发作的时候,痛太多太多,我撑不住了,双眼一黑,堕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恍惚中,一个腥甜的味道蔓延在舌尖,我抵触地想吐出去,却被一阵湿热包裹着往嘴里送。
我只好将这口腥甜的液体咽了下去,意识也随之清醒起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顾祁寒关心双眼和放大的俊脸。
他的脸抵着我的脸,漆黑的瞳孔里有关切,还有愤怒……我这才想起自己晕倒在了余小柔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