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顶之所以可以作为明教的总坛,是因为这座山峰的顶端乃是一个天然的平台,同时这个平台又矮于它周围的七峰十三崖,七峰十三崖的存在,既是光明顶战略上的关隘险阻,又在气候上为光明顶挡住了高山凛冽的朔风。
南面山峰上发生雪崩时,身处光明顶上的人是可以看见的。
明教少教主慕容杨站在圣火厅的门外,看着高高围墙外面那皑皑的峰顶冒出了白烟,禁不住皱眉道:“这是谁又在雪谷里大喊大叫了?”
从雪谷翻山到达光明顶,至少要走整整一天,在这个位置上当然听不见雪谷里的声音,慕容杨这句问话只是对南面雪崩的一句猜测。
“应该是昆仑派捉拿前日那两个外来者引发的动静吧。”慕容杨身侧稍后的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接话道。
“哦?不是说昆仑派出动了四十九人,想要布他们的镇派之宝混沌剑阵么?又怎会容敌人大声呼喝引发雪崩?”慕容杨的口气里充满了怀疑。
“呃,如果他们的敌人懂得山地冰雪的特性,一上来就大呼小叫,那么即便是混沌剑阵,怕是也来不及的。不过,再等一会儿,山下应该有箭报传来,到时候就什么都清楚了。”中年人猜测道。
慕容杨面露不愉之色道:“昆仑派这些人也是,非要摆什么混沌剑阵,这雪谷最怕雪崩发生,一旦雪崩,跑都来不及!我派了吴狄他们几个去帮忙,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命回来。”
中年人缓缓摇头道:“这个真的难说。昆仑派的人不是说来人的武功极高么?甚至有超过我和付左使的可能,所以他们才如临大敌。这一路除了雪谷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场所适合摆他们的阵法了。这一引发雪崩,我估计就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慕容杨点头道:“范右使,你说,这两个外来人能是偷咱们秘籍的贼么?”
中年人是慕容杨的师叔范华年,现任明教教主慕容移的师弟,在教中任光明右使。虽然位高权重,却甘愿辅佐教主的亲子慕容杨。
此时见慕容杨询问,便回答道:“绝对不可能。少教主你想啊,如果这两人是偷咱们秘籍的贼,那么他们必然会从密道中离去,而且必将去往远离光明顶的方向逃逸,又怎会被昆仑派的几名弟子发现阻截?”
慕容杨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也是这样想,只是昆仑派好心好意给咱们帮忙围捕窃贼,却死了两名弟子,无论如何咱们应该出人出力帮他们找回这个场子。”
范华年点头道:“少教主做的对,咱们现在人手紧张,在昆仑山的地面上,还需要昆仑派的大力支持才行。”
慕容杨踱回圣火厅,在厅中主位坐了,看着跟进来的范华年说道:“范叔叔,今天你和我爹爹见面,他怎么说?”
范华年道:“教主说,来偷秘籍的,白驼山的嫌疑最大。”
慕容杨诧道:“为什么?”
范华年道:“教主说,百年前修筑咱们光明顶密道的工匠,密道未竣之时,便有一个大匠不知所踪,后来密道竣工时,其他工匠都已入了我教。而五十年前白驼山庄出现在白驼山,教主怀疑那白驼山庄的兴建工匠便是当初工匠的后人。”
慕容杨动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偷秘籍的,是欧阳雷和欧阳锋兄弟了?”
范华年道:“教主嘱咐我,千万不能独自带人去闯白驼山庄,必须等付左使回来再说。”
慕容杨点了点头,又问道:“付左使他们出去有一年了吧?事情办得是好是坏,也不派个信使回来说一声。咱们人手这么紧张,花剌子模那边又急需用人,这真是误事啊!”
范华年道:“这也许……”他沉吟了半天,也没说出是“也许”什么。
慕容杨哼了一声,说道:“我知道她是为了逃婚,可是这两门亲事都是爹爹定的,小菡这么做就过分了。”
事情牵扯到了慕容杨兄妹,范华年便不再接口。明教教主慕容移一向喜欢女儿胜于儿子,就是在走火入魔闭关期间,有事宁可通过范华年上传下达,也不找儿子耳提面命,所以这次明教密道中秘籍被盗,也是范华年前去禀报请示。
说话间,山下已有箭报沿途射至山上,雪峰包围之中的光明顶,使用的响箭都是哨声较低的。直到最后两段射程才有声音传到了圣火厅。
片刻就有明教教徒送了箭报进得厅来,范华年接过来看了,说道:“咱们的人抓了一个武功弱的先走了一步,恰巧躲过了雪崩的覆盖,但是昆仑派的弟子……可就不好说了。”
昆仑派的弟子固然也是在冰天雪地中生长,但是以他们的武功来说,很难在这等巨灾来临时躲过劫难。
天色向晚时,夕阳垂落在西首的山峰背后,给白皑皑的山头镀上了一圈金边,明教弟子吴狄一伙人,带着抓来的俘虏回到了圣火厅。
被扭送而来的俘虏,当然就是杨康。
杨康此时双手被人绑在背后,身上的穴道已经解开,这自是为了上山时让他能够自己行走。当然,在许多需要跳跃的断崖处,明教的岗哨也可以给他铺上临时的木桥。
“你们为什么抓我?”看见了这些身穿白色衣袍,衣襟袍角绣着红色火焰的,貌似是首脑的人物,杨康提出了抗议。
慕容杨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比他还要英俊三分的阶下囚,挥了挥手,就有人过来给杨康解开了绑缚。
然后慕容杨才说道:“我知道这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