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钱青健出剑,泉建男凝神防备,只怕那不可匹敌的白光再现,那便是在劫难逃。
然而当他发现过来的只是剑身,并无光芒的时候,当即放下了抽紧的一颗心,冷冷一笑,双笔连点,左笔取剑身,右笔取手腕,心想:“想逼我下去?哪有那么容易?”
他这路另辟蹊径的打穴笔法本来就是对付敌人下三路的套路,如今他以居高临下之姿,用判官笔点戳拨挡钱青健的手腕和剑身,已经不再追求点穴的效果,只求那锋锐的蛇头笔尖能够戳伤敌人的手骨。
很显然,虽然不知刚才那遍地白光是什么东西,但是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够把白光和钱青健手中的长剑联系起来考虑。
泉建男的想法就是将对手的长剑击落,只要对手失去了兵器,他就敢于一跃而下,施展他真正的杀招。
双方一个在地上变换步法,身随剑走,另一个在柜台上闪展腾挪,居然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钱青健的剑法是华山正宗,劈刺挥削,使得是有板有眼,使完了“苍松迎客”,再使“白云出岫”,“有凤来仪”等招法,至于“古柏森森”和“无边落木”,却是对付周身敌人的剑招,此时并不适用。更有一招也是刚刚记住的“白虹贯日”因为格局限制,一时使用不上。
而泉建男的笔法却有些无的放矢的味道了,是随机应变的打法,已经不成套路,在这种局面下,根本发挥不出他判官笔的狠辣特点。但是他对敌经验丰富,足以弥补此时地利上的不足。
这场面很是有趣。
由于位置高低的原因,双方看似都无法发挥自己的长处,但是他们心中所想又截然相反。钱青健是希望能够站到柜台上去,而泉建男却死活也不肯下来。
其实,假设两人换过位置来,泉建男的判官笔攻击钱青健的下三路就会舒服得多,而钱青健也可以踩在柜台上从容尝试一下“天绅倒悬”,那样都不用跳了,岂不简便?不过泉建男宁可这样别扭着打,也不肯给钱青健居高临下的机会。
观众们没人觉得有趣,反而觉得疑惑。
跪在桌子上的寿南山大惑不解,这前辈玩的是什么玄虚?为何迟迟不能拿下泉建男呢?
聚集在酒楼门口内侧旁观的众人也都感到困惑,钱青健既然能够发出刚才那种毁天灭地的神招,为何现在跟泉建男一人打得如此费劲?
只有殷素素和卫四娘隐隐猜得到,夫君偶尔会有鬼神相助,或许除了刚才跳起的那一招之外别无制敌良策。
在旁观者的困惑中,这两人越打越快,却都没有收到什么效果,钱青健学会的剑招不多,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下子,泉建男躲也躲的容易,又过了两招,泉建男忽然间脚下一滑,身子躺倒在了柜台之上。
钱青健喜出望外,立即扑上前去,使出“古柏森森”,准备把柜台上的泉建男剁成肉酱。却不知这一变故乃是泉建男的诱敌之计,与他战胜薛公远的那招“铁板桥”如出一辙,钱青健高举长剑尚未落下,胸口已经被泉建男一脚踹中……
泉建男没想到钱青健居然这么没有经验,敢于冒进,大喜过望之下,未等这一腿踹实,已在哈哈大笑,一边旁观的人们也都发出了惊呼。
钱青健也是心中一黯,痛骂自己太笨,居然上了这个当,却也已追悔莫及。
就在惊呼和笑声交杂之时,只见泉建男的身子平平地飞了出去,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柜台里面的货架上,撞得货架上面的酒坛子纷纷粉碎,笑声兀自不止。
钱青健一愣之下,蓦然想起反震谢逊的那一幕情景,心说原来如此,哥们儿不怕踹啊这是!当即使出一招“白虹贯日”――这招白虹贯日的动作要领是向前跃起,在空中走三步,然后在身体向前下落的同时,长剑击刺前下方的敌人胸部头部――此时钱青健跃起在空中,飞越柜台之时,只见一道宽约三尺的白光再度从剑身绽放而出!
那白光果如白虹贯日一般,直射泉建男的上身,而泉建男的身体刚刚从货架上摔落,顿时被这道白光穿刺而过,哈哈大笑的声音嘎然而止,身躯如同一头死猪一样跌落在地。
钱青健眼见自己就要落在泉建男的身上,急忙错开两腿,双脚在泉建男的身体两侧落了地,再看泉建男时,只见他胸口的衣服破裂,鲜血尚未来得及流出,却早已经没了生命的征兆。
钱青健不敢大意,照准了泉建男的脖子又扎了一剑下去,再拔出来的时候,才有一股鲜血喷了出来,嗯,看来这是真的死了。
放下心来的钱青健颇为奇怪地看了看手中这柄长剑,奇怪地想道:“原来这一招‘前跃击刺’也能发出白光啊!早知道是这样,在他刚上柜台的时候,我直接用这一招刺他下肢岂不省事?”
他忽然想起柜台外面桌子上的寿南山,立即怒目看了过去,喝道;“想活命?就把解药拿出来!”
“是是是,晚辈这就给各位爷爷奶奶解毒,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寿南山肝胆俱裂,连连磕头,砸得木桌面咚咚作响。
成昆曾经授意寿南山等人坑害一些无门无派的武林高手,然后利用解药威逼高手立誓投效,如果高手誓死不从,那就直接一刀斩了。如果从了,当然就会给予解毒。却没想到寿南山会拿这“十香软筋散”来发财。
钱青健拿了寿南山给出的解药,先给白龟寿解了毒,白龟寿受宠若惊,心想钱副教主太仁义了,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