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开门声,填填的眼睛居然开始频繁地望山翻,等郭沐霖走近,填填天真无邪地笑起来:“姐姐快起床,妈妈说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呢。”
昨晚王婶被曲诃吓晕,郭沐霖一大早便过去告诉王婶他已经把那只鬼物收了,所以王婶感激不尽,非要好好招待我们。
填填离开的时候,郭沐霖斜眼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等人走远,他才低声道:“昨夜的黑影是曲诃,他自己承认的,这只大猩猩再小心也露出很多破绽。老麦他们三个昨晚没回,可能出事了。”
“你刚听到填填说的话了吗?”背后控制这几个小孩的人,认识我爸妈,可那个人为什么要找我?
郭沐霖目无表情地点了头:“听到了,意料之中的事。过会儿我要去三月映泉看看,你去不去?”
他倒是很少会征求我意见,既然我爸妈可能在弱水镇,我当然去,说不定就在三月映泉那边。
“王婶,镇上还发生过什么怪事吗?我们出去转的时候也好注意点。”吃饭时,我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声,王婶一愣,掩不住的疑惑从眼神里溢了出来。
她摸着填填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其实,有的事情一早就有干部打过招呼,不许我们瞎说的。”
弱水镇已经开发成了景点,我懂她的顾虑。一旦弱水镇的邪门事传播出去,会严重影响弱水镇的旅游业,到时候住在村里的人都会受影响。所以赚钱的yù_wàng导致他们很有默契地维护着弱水镇,但有些事情王婶已经在昨晚不小心说漏了嘴。
比如,游客失踪的事情。
既然小孩失踪是真事,那游客失踪也一定不是空穴来风,被封住的半个镇子应该跟这件事有关系。
郭沐霖嗤笑一声:“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王婶,实话说,填填还没完全好。”我看了郭沐霖一眼,斟酌着说了这句话,只要王婶觉得还要继续依靠我们,就不会轻易跟我们划清界限。
她果然打了个哆嗦,诧异地把填填搂紧了:“这是什么意思?填填不是醒了吗?刚才还帮我喂鸡了……对了,我的鸡一晚上少了两只,我早上醒过来嘴巴里还有鸡毛,小伙子,你说我是不是也中了邪?不会半夜爬起来吃鸡了吧?”
郭沐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之前说的两个游客,是去了三月映泉后退的房?”
王婶狠狠地纠结了会儿,最后断然点头:“是。三月映泉就在被封起来的半个镇子里,那两个游客是偷偷进去的,也没传出消息说他们是遇了害,所以……所以我以为他们没出事。”
郭沐霖问过进三月映泉的路后,便没再说话。王婶欲言又止的,明显藏着很大的疑惑,却终究没敢问出口。
不过我们准备离开时,她还是忍不住呢喃了一声:“你们不是来玩的吧?”
我看看郭沐霖,没有回王婶的话。
我们确实不像来玩的,没必要再演下去。
去三月映泉的路被堵得死死的,我们找到王婶说的小巷子,本来想从巷子尽头的矮墙翻进去,结果那里正有几个人在砌墙头。他们看到我们俩,立马皱起眉头撵人:“这里不开放,去去去,别处玩去。”
“师傅,这里都这么高了,你们怎么还在盖啊。我跟我老公感觉这边还挺好玩的,明年还想过来呢,这里面在建什么项目?明年这个时候来能……”
“不知道不知道!”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很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话,皱着眉头不高兴地摆了手。
我假装郁闷地埋怨了两句,拉着郭沐霖走了。
刚才那几个师傅砌墙的砖头上都刻着很奇怪的花,他说那是很一般的镇魂符,他昨天进去的时候就发觉了。镇魂符一多,便能形成符网,将一般的鬼物困在里面。
但听他的语气,在里面作怪的鬼物并不一般。
我们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郭沐霖直接带着我越过了墙头。
被封的半边镇子跟外面的格局没多大差别,很新。但我们刚进去就看到远处有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郭沐霖赶紧拉着我躲进了旁边的宅院。
“三师叔,这弱水镇的事情真的跟柴家迁阴宅有关系吗?”一个耳熟的女声传了过来,我看到两个身穿道袍的人沿着墙头走来,他们在检查墙上的镇魂符。
“苗璃,你怎么整天都叽叽喳喳的,就不能歇一会儿?”
我想起来了,这两个人就是我杀王孟那晚,跑去敲我房门的人。没想到他们是道士,叫苗璃的小女道个子小巧玲珑,黑色的道袍都快拖到地上了。她的长发绾成发髻盘在头顶,用一支很普通的簪子插着固定。小脸白白净净的,眼睛很水灵,长得很是讨巧。
苗璃嘟着嘴巴表示抗议:“五师叔不见了,不然我就跟着五师叔,免得三师叔你老是说我烦人。还是五师叔对我好,你就只知道凶我。”
被她称呼为三师叔的老道无奈地捋着胡子,长叹了一口气:“我在做事,你总是这么问叫我怎么回答?你五师叔找到东西了自然就会回来了,我们在弱水镇耽搁了太久,再这么下去,我们乾坤派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苗璃闷闷地低下头,不情愿地哦了一声:“那师叔你快点查,我不烦你就是了。”
“乾坤派修的是道术,本事不算太弱。”等人走后,郭沐霖出了声,“看来这里的情况也不简单,刚才那老道看着有几分本事,居然到现在也没能把事情解决。”
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