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桑被关进此处至今,李雪玉身份未明且又时常有些疯狂行径,洛小桑如何敢靠近。如今他既让自己过去,想到他的际遇,洛小桑心中再无犹豫,抬步走了过去。
谁知一看之下,洛小桑心中更怒,不由喝骂出声:“这狗贼当真该死之极!”
原来李润玉双脚齐断,两个肩胛骨则为两条长长的铁链穿过,将身子定在地上。黑暗中铁链的“叮当”声,便是李润玉挥舞铁链所发。如此痛楚,当真不是常人能忍受。却又是什么,让他在这黑暗之地,忍受煎熬那么多年?
世间多情人,总为多情苦。只是这苦,却又为何那般多人吃得?
洛小桑蹲在地上,用力扯了扯那铁链,谁知竟纹丝不动,也不知是如何浇灌进地底的。
李润玉拍了拍洛小桑肩头,在墙壁上写道:“小兄弟,你无需如此。这么多年,那狗贼对我百般折磨,我忍受下来,无非是心中之念支撑。今日遇见你,带来小卉之意,可见老天怜悯,待我不薄,我此生再无憾矣。”
洛小桑眼眶一热,道:“李前辈,你莫灰心,晚辈自会想办法救你出去,我……”说到此处,竟是再说不下去。想想李润玉被关在此处多年,尚且逃不出去,自己如今一身修行被封,身如凡人,又该如何是好。
两人既已确认了身份,便少了许多的猜忌。洛小桑将身陷天剑山庄之事从头到尾说出,李润玉一叹,道:“天剑山庄修行以剑入道,修行法门传自神主手下大将剑神,一向以刚直立行于天下,没想到竟然出了李雪玉等败类,为天剑山庄蒙羞。只望太祖远修早归,除去二位贼子,还我天剑山庄清白之名。小兄弟,你过来。”
洛小桑虽不知李润玉想做什么,但却是闻言走了过去。李润玉双手在洛小桑上身摸索了一阵,道:“小兄弟,你年纪虽轻,但修行也算深厚,不然李雪玉那狗贼不会连‘截心上法’此等秘术也用上。不知你修行沌天门的沌天炁术到了哪一层境界?”
黑暗中洛小桑脸一红,自己修行本低,若论本门的沌天炁术,恐怕只到元天境第五层。不过自己兼修梵鸣寺以及清虚观两家功法,三家修行法门虽是大相庭径,但在那神卷总纲的引领下,似有殊途同归之势,自是不能以单一的法门修行境界来论。
经李润玉一问,自己一时也无从说起,在这黑暗之中,许是为了宣泄许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压力般,洛小桑竟是自然而然的,将自己身修天下正道三大门派修行法门之事说出。
李润玉听罢,一阵默然,片刻之后却是在墙壁上写道:“小兄弟,此等秘密,你为何说与我知?不怕我泄露出去吗?你可知一旦为天下人知晓,神州再大,也无你立身之处。”
洛小桑一窒,呐呐道:“我也不知,可能李前辈你是情深之人,我一生所遇,无一不是正义之辈,所以我才,才……。”
“哈哈!”李润玉沙哑的笑声在黑暗中响起,末了在墙壁上写道:“好一个情深之人,小兄弟你又何尝不是。小兄弟,我有一事相求,望你能答应。”
洛小桑一愣,问道:“何事?”
李润玉写道:“我天剑山庄有一段修行心法,向来由庄主口传,代代如此。如今我被困,怕是再无机会出去。我传与小兄弟你,希望你出去以后,为我找一个天剑山庄心性善良弟子,传授与他……”
洛小桑一看,顿时想起那个月夜之下,一身白衣的智空和尚,老和尚慈祥的面貌依旧在眼前,只是他所托之事,却如一座大山,压得自己喘息不已,人未老,心已老。
还未等李润玉写完,洛小桑便摇头道:“不行,不可,李前辈,等你出去,自行找人相传便是。我,我怕是无力完成……”
李润玉继续写道:“我知小兄弟你宅心仁厚,生性纯良,心中之事,怕是早成梦魇。但我半死之身,心中最后之憾,再托无人,怕是死后无脸见我天剑山庄祖先。小兄弟,润玉拜托了。”他写到此处,竟是身子微欠,倒地磕起头来。
洛小桑先是一怔,见到李润玉磕头,慌忙下将他扶起,道:“李前辈,你切不可如此,我,我……”一时心乱如麻,见李润玉双脚齐断,匍匐在地竟是不愿起来,心下一软,道:“李前辈,你快起来,我,我答应你便是了。”
李润玉见洛小桑答应,又在墙壁上写道:“小兄弟,你是我与小卉恩人,如今又强你之难,此等恩情,李润玉此生无以为报,唯盼来世结草衔环。”写完又是重重磕了一头。
洛小桑急忙又将李润玉扶起,道:“李前辈,你快起来。如今我们身陷此地,是否能出去也是未知之数。”想到此处,心中不免一叹。
李润玉两眼在黑暗中泛着微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见洛小桑答应,便将他口中所说的心法在墙壁上写出。洛小桑心中一边默念,一边背下。天剑山庄的修行功法虽也是艰涩得紧,但在神卷的对比下,却又显得简明得多。且洛小桑隐隐觉得,神卷中的文字,对这天剑山庄的修行功法也有引导之效。
李润玉见洛小桑不到两个时辰便将心法背下,眼中似有惊叹之意,在墙上赞道:“想当初我默背之时,整整花了两日方才记下,小兄弟只需短短两个时辰,不愧是沌天门弟子,修行天赋果然极高。”
洛小桑见李润玉夸赞,脸上微红,如果自己不是早背得神卷总纲以及第一章的内容,以自己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