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卢稚在想,哎,这到底啥时候可以醒啊,硝烟弥漫啊。
苏乔感觉,还是包子好吃一点,馒头不好吃。他吃完又去洗了个手,走到秦钰身后:“斐文如今定在四处找我们,此地不宜久留。”
“那你想好躲去哪了么?”秦钰现在要是护苏乔,怕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桓生现在也到处是伤,不躲不行。
苏乔说:“等子庚回来,看看情况。”
卢稚一听,这时候差不多可以醒了吧?
他呢喃两句醒过来,秦钰和苏乔都回头看他,卢稚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问:“这是在哪啊?”
秦钰冷眼回了一句:“英雄冢,温柔乡啊。”
“……”房间里四个男人顿时都寂静了。
卢稚看见苏乔都转头看窗外了,他清了下嗓子,爬下床来:“什么时辰了?”
秦钰道:“申时。”
“那快入夜了。”卢稚问秦钰,“究竟是何人如此目无王法?”
“颍昌府第一公子,斐文。”一个不在官录,在颍昌府的地位却比知府还大的男人。
卢稚没听说过,但是能看得出来,这个斐文,好似很是有人力和手段。
苏乔转身道:“如今尚书为我拖累,实在是仲惟之过,尚书还是尽早出城,去别府休憩,仲惟改日,再好好向尚书请罪。”
卢稚知道,要不是他一定要让苏乔跟他喝两杯,事情也许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他明知道苏乔酒量甚浅,还故意灌他几杯,结果这几杯,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我也有过。”卢稚想了想,“如今人手少了,强龙难压地头蛇。我此次带的人也不多,怕都是有去无回了。”
房内一时安静。
卢稚又说:“我看,不如我传信去邻府,派些人过来。”
苏乔说:“不可。邻府,怕也不是你我能掌握。”
苏乔这话就说得卢稚不明白了?怎么,这京城周边的府,他最是熟悉些,为何苏乔如此断言?
“何意啊?”
苏乔说:“此事,还是待回京再说,我如今手里无凭无据,不可妄言。”
卢稚想了想,按照苏乔所说的意思,就是颍昌府以及周边的府,可能都被这个斐文掌握在手里?这个斐文,究竟是何人,势力竟能比得上一个知州了,背后之人,怕是比他这个尚书也不小啊。
苏乔对此事如此谨慎,看着这个人的身份,确实是大得很。
“罢了。你说出城,我觉得倒是不用,我褪了紫衫官袍,展脚幞头,那斐文也不认得我。待我随处找个地方落塌,你们便随着我住。”
苏乔行礼。
卢稚摆手道:“事不宜迟,今日就着人去办了,那个酒楼,我还得再去一次。”带来的行礼还全数放在那里呢。
待子庚回来之后,苏乔让子庚稍作休憩,子戊带着卢稚回酒楼了。
“姑爷,城门已封,酒楼那边剩余五人不到,有一个是尚书的人,其余四人,也多少受了点伤。张府三个守着的,倒是没事。”
“人安置在哪里了?”
“都去张府了。”
苏乔点头:“张府也不便久留,几个伤的,尽早出城去西边的礼县,养伤。”
“是。”子庚行礼,退到一旁。
现在秦钰和桓生都负伤,必须有个人守在这里,还得等子戊回来之后,他才能去传命。
眼看夜色已深,这妓馆的小厮已经来敲了好几次门,第一次看见来妓馆不要姑娘的,还一呆就是一整天。
“客官需要热水么?”
苏乔很想要,秦钰对子庚摇了摇头,子庚说:“不用。”
小厮在外头皱眉。这声音怎么听着,好似和白天不是一个人啊?
“那客官需要什么,您就在门口招呼一声,小的就在楼下呢。”
“好。”子庚应了一句。
小厮唧唧歪歪地走了,苏乔对秦钰说:“我想洗漱。”
“现在不是洗漱的时候,你能不能长点心?”
“……好。”
许是到了夜里了,在妓馆这种地方,就是避免不了会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秦钰听得一张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好了。子庚和桓生咽了下口水,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挑了下眉。
苏乔端坐在桌前,道:“谁选的地方?”
子庚咳了一下:“子戊……”
此时突然好似到了最激动之处,声音嗯嗯啊啊不绝于耳,桓生还是个小处男呢,听得嘴都合不拢了,子庚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摸了下口水。
秦钰直接趴在桌上把头埋在手臂里。
这也太——尴尬了!这个子戊,真是没什么地方好找了,居然找到这来躲!
终于一声娇喊之后,一切都归于寂静了……
子庚看看自己的裤裆,再看看桓生的裤裆,很好,都是男人,这很正常。桓生在屏风后面小声说:“没了?”
“你还想咋样?”子庚其实也还没听够呢。
也许是两个人的心愿被另一边房间的听见了,另一边房间也开始传出些奇怪的声音……
秦钰深吸一口气!还没完了是吧!
她腾一下站起来,冲到窗边就翻了出去,攀上了房顶,就是胳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但是至少不用听那种哼哼唧唧的叫声,疼一下也值得。
苏乔也实在听不下去了,简直不堪入耳。他说:“子庚,带我出去。”
子庚赶紧站起来,整了整衣服,咳咳两声:“是。”
桓生还坐在那张着嘴发愣呢,子庚踢